笑了几秒,文鸢觉得莫名其妙。
“你以为今天我要对你做什么?”
魏知珩眯了眯眼,扫向她的小腹,了然哦一声,有些惋惜:“其实人可利用的价值很多,浑身是宝。”
文鸢立马警惕起来,要拿床头的水果砸他。
“可惜———”他故意停顿,坏心地拉长语调,有些嘲讽地上下看看她。顺便拿着抽屉里的镜子让她能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惨样。
文鸢根本没有照镜子的机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之后一直呆在床上,照顾的医护也没有给她触碰其他东西的机会,时时刻刻监视着,一直到魏知珩走进来后才出去。
所以她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
但魏知珩给了她这个机会。他拿着镜子,下巴抬着,态度刻薄又高傲。
文鸢抬了抬脑袋去看,为了方便她看清楚,魏知珩还特地凑近,让她看得清晰一点。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要用这种嫌弃的眼神看她了。
镜中人的面孔说不上一句流浪儿,至少也叁天没洗漱过的样子。住在魏知珩的别墅园里时,也未曾有过这样的狼狈,他的变态执欲令她不能染尘一点,永远干干净净,漂亮得像个会说话会动的精致洋娃娃。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双目无神,嘴唇干得像树皮,头发膨胀凌乱,满脸苍白得像立马就要死去。
不过那又怎么样,文鸢负气地想,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拜他所赐吗。
见她无所谓的态度,魏知珩收了镜子:“你这种病怏怏的,卖都卖不出去几个价钱,谁要你?”
男人打量物品的眼神令她不适,一时间也确实无法反驳。只是他说这话有些怪异,文鸢抬眸,忽然问:“这里是做什么的。”
她有时候很聪明,这个魏知珩不否认。
比如此刻,这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其实早就该觉察了,因为知道,所以才百般抗拒,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她动手术的原因。
早在孟邦,医生检查她身体里不对劲,不是瘤,却有往下发展的风险,需要保持心情舒畅,否则就凭这副弱到一推就倒的体格,还没到东枝人就死了。
而文鸢的身体太差了,当初在孟邦也没那个顶端的医疗条件,虽然算不上大病,也防止别把人治坏了。
这家医院,当然,也算不上医院。有意隐瞒下来不让她知道其中的蹊跷,也只是为了不让人害怕,影响手术罢了。
眼下手术完成,魏知珩也没打算瞒着她,意味深长道:“你那么聪明,不如自己猜猜?”
文鸢平了平唇,干涩得像许久没沾水的枯树皮,又刺又疼。
她回忆起来。这里平静得实在太不寻常,不是医院,没有病人,却有手术室,也不像一个正规的研究所,哪怕拥有那些先进齐全的医疗器械,可里里外外却都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冷意。
“行了,别想了。”魏知珩打断她思绪,安抚地摸了摸她脑袋,“治好了就行,你现在就在这里养着,哪都不用去。”
“我能不能出去。”文鸢问。
“你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出去?”魏知珩笑吟吟,“况且现在四处打仗,你想去哪被炮轰死?”
文鸢沉默。
她的体质极差,原本只需要半个月左右恢复,到了她这儿,至少一个月。要注意保暖,还要避免受凉,等着复诊,甚至这一个月里什么都不能做。想想都不值得极了。
魏知珩手上的动作比想的耐心,帮她掖了掖被角,别凉了出岔子,得不偿失。他养的东西不是拿来受罪的,死了找谁赔去。
“我要呆多久。”
“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