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祝亦年却浑不在意,只是手掌变换角度回拉住文向好,让两人的拥抱更密。
“……”
文向好眼波流转,一时不知要顾爆米花好,还是看祝亦年紧紧拉住自己的手好。
不过安慰似乎很到位,文向好想。
回到祝亦年家,文向好觉得双眼发涩,便让祝亦年先去洗漱,自己在沙发小憩一会。
那样短时间的小憩,文向好在打工时试过许多次,可从未如同今日那般睡得这般沉,四肢如同禁锢着动弹不得。
紧接着似是发了一场醒不来的梦。
文向好发现自己躺在电影里陈阿曼的出租屋里那张窄小的床上,枕着的被褥还带着暑天雨后的潮热。
陈旧的铁门吱呀一声,一束光照进潮湿阴暗的出租屋,文向好抬头望去,不是陈阿曼,也不是黎小玉。
……是祝亦年。
绑着高马尾、穿着校服的祝亦年,可那张脸庞却不似十年前那般天真烂漫,眉眼间反而带着重逢后那时不时的探究。
文向好默声打量着走进来的人,祝亦年手中拿着一束花,是电影中陈阿曼最喜欢买来摆在床头的粉玫瑰。
文向好有点恍然,任由祝亦年将花塞在她怀中,然后整个人坐在床尾,半个身子倚过来,把柔软的条纹被压得起起伏伏。
“阿曼姐,我帮你涂口红。”
祝亦年讲着电影中黎小玉的台词,伸手抬起文向好的下颌。
下巴被抬起时,琉璃窗的光照进眼眸,眼前的一切铺上光雾,文向好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旁观者还是陈阿曼,对面的人究竟是黎小玉还是祝亦年。
紧接着祝亦年的脸凑近,因认真而半垂的眼眸近在咫尺,文向好甚至能看清其眼皮上细红的血管。
分明梦中的一切都不太对,不过文向好却没出声制止。
文向好眼看着祝亦年捻着唇膏管,慢慢描摹着她的唇,膏体从唇珠开始慢慢滚过,碾下一层唇泥,似是不小心涂出了一点,祝亦年又用指腹小心抹掉。
文向好一时看呆,只是静静地靠在墙,聆听着彼此的呼吸。
接下来,祝亦年将唇膏旋好握在手中,身体向前一倾,嘴唇蓦地贴上去,只是蜻蜓点水的力道,退后时嘴边现出若隐若现的唇印。
“阿好,这就是喜欢吗?你说的。”
祝亦年对着文向好喃喃。
文向好在一片逆光下望着祝亦年,与那双一动不动盯着的眼眸对上时,顿时心跳如雷。
与黎小玉在电影中的眼神一样。
…
文向好一下子惊醒,整个人在沙发挣扎了一下,睁开眼时不由喘着粗气,心脏怦怦直跳。
适才的梦境还历历在目,出租屋的潮热仿佛还未散去,涌上文向好四肢百骸,连双目也在发热。
……这和对着祝亦年发春梦有什么区别?
文向好一时不知道该怪自己看电影看得过分入戏,还是怪祝亦年今天突然扯着她聊喜不喜欢。
上火,燥热,一碗苦涩的凉茶下肚却完全没有功效。
咔哒一声,祝亦年洗好澡出来,文向好一下子从沙发弹起来走到祝亦年面前。
祝亦年擦着头发,看见忽然等在浴室门边的文向好,动作不禁一顿,往旁边一侧身:“对不起,我洗得有点久。”
文向好很快扫了一眼祝亦年沾着发梢滴下水珠的脖颈,有几滴透莹水珠顺势而下,滴入衣领下的隐没之地。
文向好指尖一动,想要擦去那颗水珠,不过又很快止住,只是身形微动。
“你记得外婆教我们的净心咒吗?”文向好咳了声后问。
许是问题太过莫名,祝亦年半张着嘴哑口无言,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不记得了吧。”文向好终是抓到了祝亦年的痛脚,接下来的转折很快,“明天去拜神吧。”
“去文武庙。”文向好主动提出,“拜一下关帝,保佑我们重修于好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