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中途停下,一位西装革履的人走进来,见到贺枞明显一愣,视线转到向藻身上停留2秒,然后默不作声地收回目光站定。
贺枞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就把向藻拉到身后,用冷漠的目光目视前方。
向藻像只雏鸟一样被贺枞护在身后,原本正在好奇地用手指丈量贺枞背部的宽度,就听见对方突然问道:“下个月不是有比赛,你不应该在德国训练吗?”
向藻好奇地探出一个头,还没看清就又被贺枞按了回去。“就待几天,怎么,不能来?你在这藏了女人?”
“胡说八道!让她听见不是又得跟我闹了。咳咳,藏这么严实干嘛?我还能把人吃了?”
“你又是怎么收到消息的,别告诉我这么一个小度假中心还需要你来亲自视察。”
“叮——”电梯到了他们的楼层,贺枞头也不回地拉着向藻离开,被重力牵扯的向藻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在即将关上的电梯夹缝中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她好像,在新闻联播上看过对方的脸。
“贺枞,刚刚那是谁啊?是你——”
“就是认识的人,不用在意。”贺枞拿房卡打开门,向藻左右瞥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也跟着走了进去。
“待会会有人把行李送上来,你饿不饿,要不要叫些东西吃?”贺枞显然是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
向藻原本也只是好奇,但看见贺枞这个态度,也就没再开口继续问。
上次医院的贺琳教授,和这次与贺枞容貌相似的男人,应该都和贺枞是很熟悉的关系,是亲戚?甚至是——家人?
从她们之间的说话方式来看,绝对不会只是像贺枞说的那样,只是认识的人。
可,如果是家人的话,为什么,贺枞不想介绍自己呢?是她,很见不得人吗?
向藻越想,心情越低落,原本就有些心烦意燥的她,这下更没了精气神,她避开了贺枞想要拉她的手,冷声说道:“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贺枞你也快回房间吧。”
贺枞原本还兴高采烈地想要跟她介绍接下来的行程,见她突然冷脸,也是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那你……先休息,我就住你隔壁,我……”
“我知道了。”也不等贺枞说完,向藻就打断了他,将人推出了门,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表情,她粗暴地就将门关上。
门刚关上向藻就后悔了。
自己在乱发什么脾气啊。
他们是什么见家长的关系吗?是亲戚还是家人又怎样,向藻,你还准备敬媳妇茶吗?
向藻懊恼地搓了一把脑袋,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一头扎进了床里。
吃了闭门羹的贺枞手还悬滞在半空,几番心理斗争都没能敲响门,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指节微微蜷起,离眼前冰冷的门板只有一寸之遥。
一寸,却仿佛隔着一整片汹涌的海。
悬在空中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下来。他向前倾去,将整个身体的重量,连同沉甸甸的心意,一并交付给这扇无法回应他的门。
额头抵在门板上,那冷意让他滚烫的心绪瞬间冷却。
所有的挣扎,渴望,怯懦,和卑微,最终融化成一句长长的叹息。
要怎么让你明白呢?
越来越无法抑制,相处得越多,就越无法掌控。
有些东西,是不能被暴露于烈日之下的,只能被隐藏起来。
不是因为它见不得光,而是太过耀眼,像躲在云层背后的太阳。
怕太炙热,你会退缩。
向藻睡了一觉起来发现天都黑了,星光缀点在暗夜之中,外头的蝉鸣声让她有种回到乡下的错觉。
她刚洗了把脸,就接到苏言汀催魂夺命般的电话。
向藻:【干嘛?】
苏言汀:【快下来,帮个忙,这群混蛋一直灌我酒。】
向藻:【哦。那喝得开心。(微笑)】
苏言汀:【帮帮我,我顺便把咱俩的事澄清了,不然这么误会下去不是个事,以后传出去说我俩乱伦咋办?】
向藻:【你倒是挺会恶心人的,我现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