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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虞：“那我开始了。”

锦虞戳一下塞西尔的脸，小声说：“你也要认真听哦。”塞西尔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身上的病还没彻底恢复，这一次过后，情况又会好很多的。

塞西尔拿出一个粉色亮晶晶的小话筒，他知道锦虞唱歌的时候手上喜欢拿东西。以他的肺活量根本不需要话筒，这个小话筒主要起一个装饰的作用。

顾魄打开病房门的开关，留出可供一人进出的门。塞西尔抱着锦虞走进去，门重新关上，一道蓝光从上至下扫描病房，让外面也能清晰听到里面的声音。

锦虞更清楚的看到这位顾元帅的情况。精神力暴动治愈的难点就在于它在每个人身上体现的病状是不一样的，哪怕最轻微的精神力暴动，有人会头痛失眠，有人只会掉头发，差异太大更加导致无法准确治疗。

顾元帅本身是精神力很稳定的那一类人，他是由未知诱因引发急症，按照病历显示，他两次爆发，从此变成没有理智的野兽，直到身体机能油尽灯枯，他才变回人形，形同枯槁。

锦虞看到顾元帅脸上还有未褪去的青灰色兽纹，听说顾元帅的兽型是蓝鲸。

尾巴动了一下，锦虞想让塞西尔放他下去，塞西尔直接单膝跪地，让锦虞能够触碰到顾元帅。

锦虞伸出手指触摸顾元帅的额头，悠长的前调从他嘴里传出来，外面的顾魄听到的时候，浑身一震，面露茫然和激动。

他竟然听到了只有他们族群才能听到的声音，蓝鲸一族经过几百年前的战争，人数一度不超过100，他们怀崽也不容易，顾家也就在顾元帅那一代，有了顾元帅和顾魄的妈妈两只崽，顾元帅至今未婚，顾妈妈生了顾魄后在一场战役后去世。

顾魄忍不住往前几步，想要听得更清楚。

难道这也是崽崽老师的能力吗？

才跨出去，他手臂一紧，身后的人拉住他，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顾魄：“你们有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没有啊，”这人闭上眼睛，歌声入耳，他面上不自觉浮现出笑容，“崽崽老师唱歌跟直播间里一模一样，我感觉效果更好了。”

“你也不要担心了，事已至此，我们等着看结果吧。”

顾魄：“嗯。”

治疗开始的时候，锦虞的精神力波浪一般展开，他专注接触顾元帅的精神力。

顾元帅失去理智的几年里，他的精神力肆意横行，很多时候专业的仪器都在这样狂暴的精神力下被影响得不能工作。

锦虞进来就察觉到了，顾元帅的精神力就像树根一样，死死扎入它能接触到的一切，别人看不到，锦虞却能感受到，这些精神力都从顾元帅体内跑出来了，把这个病房也变成了顾元帅的一部分。

它们和本体之间的连接已经薄如细丝，颤颤巍巍，等它绷断的那一刻，就是顾元帅的死期。

锦虞突然抬手，抓住即将崩裂的连接点，这这道精神力细丝在他掌心开始猛烈颤动，它想要逃脱，但另一股磅礴的精神力压得它动弹不得。

等这个节点稳定下来，锦虞把这根精神力，抽毛线球一样往外抽。

那些趴在墙上虬结的“树根”稳如泰山，偶尔蠕动一下，仿佛在嘲讽这个想撼动它们的幼崽。

锦虞耳边开始出现一些错杂的声音——机器崩解，冷兵器没入□□，陌生的喘息，他充耳不闻，手上缠绕的精神力越多，他听到的声音越少，直到耳边响起一道水花迸溅的噗嗤声。

在他的视角下，头顶突然出现一道波纹，一头庞大无比的鲸鱼探出头，耳边传来发动机一样嘟嘟嘟的声音。

锦虞用精神力发出和蓝鲸叫声一个频率的声音，和这头停滞在头顶的蓝鲸交流。

“顾维。”

“顾维。”

“顾维，你该回来了。”

他把手上的精神力缠到人形顾维的手指上，这些精神力一碰到本体，就开始躁动。

这些精神力宁愿待在外面也不回本体，就是因为本体的生存环境已经不适应它们的存在了，它们只能做出单一的判断，那就是远离本体。

实不知这会让顾元帅的病情更加严重。

要治好顾元帅，锦虞只需要做一件事——把这些不安份的精神力都给他梳理顺了塞回去。

锦虞像一个勤劳的卷毛线工，把剩余的精神力卷成毛线球，然后塞进顾元帅的脑子里。

这事他特别熟练，半路还哼起另一首歌，头顶的蓝鲸不自觉朝他靠近，锦虞还没做什么，一直垂着头的塞西尔突然动作，一把推开那条分不清主人的鲸鱼。

锦虞动作不停，却扭过身去看塞西尔。

顾元帅的情况和塞西尔类似，他让塞西尔认真听，塞西尔就真的沉浸进去，精神力修复基本是失去意识的状态，但他刚才推开鲸鱼的东西很敏捷。

锦虞捏捏塞西尔的耳朵，塞西尔还没睁开眼，先抬手抓住他的手，疑惑地“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