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和恐慌瞬间淹没了他。
他扑通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引爆器,祈求又讨好地递到黑泽绫面前: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不是弘道会的人,就是跟他们买了点炸药而已。。。。。。我把引爆器给你们,你们可以拿这个去威胁警察!求求你们!”
黑泽绫:“。。。。。。”
黑泽绫沉默了。她真没料到,策划了两起炸弹案的,会是这么个懦弱到有点神经质的家伙。
她、还有松田和萩原,竟然差点被这种人炸死?太丢脸了!
她面无表情地夺过引爆器,用力按下终止键,将炸弹倒计时彻底停在倒数三分钟,然后一拳揍在炸弹犯脸上。
沉闷的撞击声在厕所里回荡,男人吃痛地张开嘴想呼救,安室透眼疾手快地塞了卷卫生纸堵住他的嘴。
痛呼声瞬间变成了模糊的呜咽,黑泽绫痛痛快快把他痛扁了一顿,直到把人打得人鼻青脸肿、奄奄一息了,这才神清气爽地罢手。
她走到洗手盆边洗掉手上沾染的血迹和脏污,打了个电话,语气恭敬又带点邀功的调子:“老大,我抓了个山口组的人,他两次想要炸死警察!”
黑泽绫添油加醋地讲了萩原研二和山口组的纠葛,最后振振有词地总结:
“山口组手伸的太长了!不但在我们关东地盘走私□□,还为了这点事去报复警察,报复本人失败又去报复对方的幼驯染,这心思实在狠毒,有损我们黑。道‘侠义’的名声!”
电话那头的东京分部老大何其敏锐,哪里听不出黑泽绫话里的水分?
但“山口组走私的炸弹差点炸死警察”是事实,“差点被炸死的警察曾抓过山口组的人”也是事实,这就足够了。
他立刻道:“干得好,我马上派人过来!”
十分钟后,住吉会的人赶到现场,架着半死不活的炸弹犯离开。这意味着,住吉会抓住了山口组的一个大把柄,日本黑。帮的水,注定要被搅浑了。
而这时,外面的电视新闻,也开始接连播报好消息。
——藏在米花中央医院的炸弹已被机动队拆除!被困在杯户摩天轮上的警官也成功拆炸,摩天轮经抢修后重新恢复电力!
电视台的直播镜头对准了摩天轮,随着72号缆车的门被打开,一位西装笔挺的卷毛帅哥从上面跨了下来。
他的墨镜架在鼻梁上,即使刚经历过拆弹的惊险,依旧帅得惹眼。
摄影师显然知道现在的观众爱看什么,见这位只身拆弹的英勇警官竟然这么帅气,立刻给了他一个清晰的特写镜头。
还有几个小孩激动地跑过来送糖果零食,奶声奶气地说谢谢警察叔叔,好一派警民和谐的美好场景。
黑泽绫注意到,除了她和安室透站在这看新闻直播外,还有许多路过的路人也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这是帅哥的力量,更是即将发酵的舆论的力量。
她意味不明地感慨了句:“松田警官这么帅气,真是帮大忙了。”
“哦,我帮上什么忙了?”松田阵平的声音突然传来。
黑泽绫抬头,发现电视里已没了松田的身影,而身旁的安室透晃了晃手里正在接通的电话,朝她递了过来。
是和松田阵平的通话,黑泽绫故意卖关子:“是秘密!”
松田阵平哼笑一声,正要说什么,电话那头猝不及防冒出萩原研二的声音:“松田阵平!”
“Hagi,你听我解释。。。。。。”松田阵平原本气定神闲的语调瞬间变了,匆匆丢下一句,“今天多谢了,下周末我请你们吃饭,先挂了。”
电话彻底挂断前,黑泽绫还隐约听见那头传来拳头砸在身上的闷响。
“哇哦,萩原警官生气了。”黑泽绫看热闹不嫌事大,“看来上次那顿打,萩原警官这么快就要还回去了。”
安室透想象了下那个画面,也忍不住弯了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