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未喝完一杯椰香飘林,又点了一杯,调酒师把酒推过来时,说:“你不试试其他的,就一直喝这个啊?”
她双手捧杯,虔诚地喝了一口,冰凉酸甜的口感令她重新愉悦起来,浅笑说:“喜欢喝我就想一直喝。”
“那你谈恋爱也很专一咯?”他调笑道。
余未想起某个人,弯起的嘴角沉了下去,没接他话。
调酒师:“抱歉,我踩雷了?”
她摇摇头。
“对噢,我都没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呢?”他追问。
余未不想回答过多私人的问题,沉默应对。
面前的小食吃剩一半,余未的第二杯酒喝见底,两颊微微泛粉,开始有丁点头晕。
晚上十点。清吧里人不多,寥寥数人。
老板的音乐品味很好,浪漫舒缓的节奏布鲁斯,余未听了一晚,感觉情绪上的压力缓解大半,现下浑身放松,心情比刚踏进来时好上很多。
她趴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品着音乐打瞌睡。
突然,“啪”地一声,玻璃杯被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余未循着声音看去,身后卡座里的一个女人站着,声音激愤高昂:“你为什么亲她?!”
女孩受伤的声音有些耳熟,余未定睛一看,居然是陈爱玉。
她扎着丸子头,今天穿的鲜少的清纯,愤怒地指着一边的卫锋。
卫锋脸上被泼了酒,蓝色的液体顺着头流下来,他脸色狠戾冰冷,隐隐压着火气:“你搞什么啊。”
“我问你为什么亲她。”陈爱玉的声音听上去难过至极,带着一丝绝望。
“我想亲就亲了啊,还要过问你的意见吗?”卫锋抽过几张纸擦脸。
陈爱玉深深呼吸着,试图平复情绪。一会儿,离开座位往洗手间去。
余未从高脚凳上下来,追至洗手间门口。
陈爱玉俯身在洗手池里洗脸,一边洗,一边抽泣。
余未默默在边上听着她哭,想上前又不敢。
她想起,上次她在商场的wc碰到陈爱玉,陈爱玉也在难过,只是这次卫锋没来哄她。
“你别哭了,为他那种人,浪费感情。”她忍不住出言相劝。
陈爱玉弯折的身子一僵,匆忙洗了把脸,直起身看过来。
余未怕陈爱玉又对她冷言冷语,别扭地说:“我有纸巾。”
陈爱玉冷着脸,关了水龙头,径直走过来。
余未挡在门口,以为她要纸巾,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手帕纸,递给她:“呐。”
陈爱玉在她面前止住脚步,愣神地看着那包纸。
“难过是正常的,就当增长经验了。”余未出言安慰。
“……你为什么不笑我。”陈爱玉迟疑地接过纸。
“啊?”
“你不觉得我好笑吗?没有身份,还要乱吃醋,擅自把自己当成他的女朋友……”陈爱玉说着说着又开始哽咽。
“那是他的不对吧!他不给你身份又要跟你暧昧……笑你干嘛。”
陈爱玉抽出纸巾擦脸,低声地说:“我那样说话,你还对我好。”说着说着又想哭,此时的她终于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脆弱。
“有误会,你生气也是正常的。而且,”她补充道,“你不也没把我的事说给他么。”
“嗯,因为我知道,姐姐不是坏人。”陈爱玉的眼泪越擦越多,一颗颗落下来,其中一颗滚烫的滴在余未手背上。
余未抚慰地轻拍她的背,柔声说:“要不先回家吧,还是去哪里?”
“我、我去朋友家,”她泣不成声,“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