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抱歉抱歉,我没注意!”楚禾颂猛地回神,太顺手了,她下意识地把祁景衍当作之前养的那只每天都要擦脸的大狗狗。
见她重新拧干了布巾过来,祁景衍生怕她觊觎自己的身子,他一把夺过布巾,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我自己来!”
楚禾颂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她本来也没打算伺候他擦身体。听他这么说,她乐得清闲,正好坐在桌边,嗑着刚买来的糖炒栗子。
祁景衍背对着她,快速而潦草地擦着,还不忘回头看看楚禾颂有没有偷看。
他心中断定,这个女人,定是对他起了别的心思,真是让人苦恼,得找个时机与她说清楚。
可余光瞥见她悠哉悠哉吃着糖炒栗子的模样,他又摇了摇头。罢了,看在她悉心照料,确实帮了自己大忙的份上,过些时日再提吧,免得让她伤心。
浑然不知自己一个动作引来诸多脑补的楚禾颂,听见身后的动静,才转身接过他手中的布巾放好。
她取来药箱,在床边坐下:“夫君,我看看伤口恢复得如何。”
说着,手便伸向他的衣服。
“我自己来。”祁景衍抢先一步,自己掀起了衣服下摆,只精确地露出伤口的部位,多一分肌肤都不暴露。
楚禾颂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在伤口处重新敷上了药:“比昨日好多了,没有红肿渗液,但仍需静养,不可大意。”
“夫君,再让我看看右臂的毒伤。”楚禾颂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经过昨夜,她已经敢跟他直接谈论此事了。
在她的注视下,祁景衍沉默了一瞬,还是乖乖拉起了衣袖。
狰狞的青紫色斑块依旧在,但颜色比昨日淡了许多。
“斑块消退了不少,应该是药粉和针灸起效果了,暂时将毒性压了下去。我再为你施针两日,应该会好转很多。”
她取出银针,对着穴位上扎,这穴位扎针很痛,祁景衍愣是一声不吭。
“你的医术都是跟师承的吗?医术不错,宫中太医都对此毒束手无策,你却能缓解几分。”看她专注地施着针,祁景衍忽然开口。
楚禾颂心头一跳,手偏了半分,险些扎歪了。她稳了稳心神,一边精准的落针,一边瞎编:“是啊,我师父可是隐世的神医,一生救治无数人,专攻疑难杂症,我不过是学了他老人家的一点皮毛。可惜,他已经仙逝了。”
“原来如此。”祁景衍点点头,又好奇地追问:“楚家人这般自私自利,竟然会为你寻此名医?”
楚禾颂生怕他深究,去询问楚家人,连忙解释道:“才不是楚家人找的。是我少时偶遇了师傅,师傅怜惜我孤苦无依,才偷偷教了我些本事,好让我有立身的本事。夫君可千万替我保密,不让楚家人知道。”
“我没有这么闲。”祁景衍轻嗤一声,显然对楚家人毫无兴趣。
楚禾颂悄悄松了口气,待最后一根银针取下,她收拾好药箱,说出自己的安排:“母亲已经去寺庙了,我对府内说夫君你要外出办事,这几日也不让人来小院伺候,只是夫君你这几日当值该如何是好?”
“无妨,去偷药前我早已经想到有危险,提前安排好了公务,旁人不会起疑。”祁景衍露出了然的神情。
楚禾颂神秘兮兮地靠近他,小声说:“今日我在街上听人说,江府昨日进了个小偷,偷走了一件值钱的宝贝,已经报官了,不会就是夫君你吧。”
祁景衍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是又如何,他们不敢说出实情,找不到我头上,你少打听。”
“哦,好吧。”
她起身,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荷包里取出一颗包着彩纸的糖果,趁祁景衍不备,迅速塞进了他嘴里。
祁景衍只觉得一股甜意在舌尖化开,怔怔地看着她。
楚禾颂眉眼弯弯的:“这是奖励,奖励你今日乖乖配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