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透过纱帘漫进来时,昨夜的一切才在记忆里缓慢显影。
迟来的羞耻感爬上脊背,我竟在她面前那样失态。只记得后来她将我裹进毛毯,声音比月光还轻:“回家后,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尝试张了张嘴,却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
她忽然伸手拂开我额前汗湿的碎发:“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她的语气温柔的像是对待一朵小花苞,“我问,你点头或摇头。”
这个熟悉的话语瞬间击碎了我。
那天夜市,在我不敢表达心理的需求时,她也是这样说的。
“伤害自己之前,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点头,指甲不自觉地抠进掌心。
“和家里……的人有关?”
再次点头时,有温热的液体砸在手背上。
“是……父亲吗?”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刀,突然撬开记忆的裂缝。
我浑身发抖,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喘息。
她立刻把我按进怀里,手掌规律地轻拍我的后背,像在哄受惊的小动物。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直到我的呼吸平复,她才用额头抵住我的,“小夜,要记住,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我咬住下唇点头,尝到血腥味才惊觉咬破了皮。
“之后的几天,甚至几个月你不会见到他们,他们也找不到这里。”
她拉过我的手指,在掌心画了个圆圈,“这是是只属于我们俩的安全结界。”
我蜷起手指握住那个看不见的魔法阵。
等我情绪平复下来后,她才继续:“小夜。”
她忽然托起我的脸,睫毛在灯光中变成透明的金色,“还记得雪地里你答应过我的要求吗?”
她眼底映着两个小小的我,像被琥珀凝固的星辰。
“现在。”拇指擦过我的泪痕,“你愿意帮我实现它吗?”
我愿意的。关于你,我都愿意。
这念头在胸腔里翻滚得发疼,却终究没能化作声音,只化作一个用力的点头,重得几乎要把脖颈折断。
她忽然将我揽入怀中,我的额头抵在她颈窝,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谢谢你,小夜。”她的手掌抚过我的后脑,指尖穿过发丝时微微发颤,“对不起,我有些笨……我想知道这两天我为什么没有及时察觉到你的情绪?”
那声叹息落在我耳畔,沉甸甸的:“我很抱歉。”
“不是的!姐姐……”我猛地抬头,又仓皇垂下,盯着自己绞紧的手指,“是我……”
“是我不敢,不敢给你发消息。”
“为什么不敢?”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我怕……”指甲陷入掌心,“怕那些不好的负能量沾染给你……”
她的指尖突然托起我的下巴,我这才发现她的睫毛湿漉漉的。
“傻瓜。”她鼻音很重,“在车站见到你时,我……”
她拉着我的手按在她心口,“也很疼。”
或许是她掌心的温度太灼人,或许是她心跳的震动太剧烈,那些淤积在心底的淤泥突然决了堤。
我听见自己破碎的声音:“因为……那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