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风门村的时候,因为陈淼知道凶险,所以准备的很充分。
仅仅符?就攒了三十多张,其中普通镇灵符更是有足足十五张之多!
结果回来之后,普通镇灵符直接清空了,就连精品镇灵符也消耗了三张。
。。。
山道上的风愈发凛冽,卷起枯叶与碎石,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我们四人并肩而行,脚步沉重却坚定。司怡走在最前,白裙猎猎,眉心那点红芒时明时灭,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残烛。她的血仍悬浮在空中,如一条细小的红线缠绕周身,那是“信诺契”的痕迹??只要她存有半分恶意,立刻魂散魄散。
我手臂断口处传来阵阵刺痛,可这疼痛反而让我清醒。观前记的能力并未消失,反而因天心火的引爆而变得更加清晰。眼前不时闪过片段:一间幽暗的地窖,中央有一团蠕动的黑影,形如胎儿,却生着无数只眼;祠堂梁柱上刻满逆符,血纹如藤蔓攀爬;还有……我自己,跪在阴胎之前,双手染血,口中念着一段古老咒语。
那些不是预知,是记忆??属于另一个时间线的记忆。
“你们感觉到没有?”祁宁忽然低声开口,“空气变了。”
的确。原本干燥冰冷的山风中,开始混入一股腥甜气息,像是腐肉与铁锈交融的味道。地面也渐渐由碎石转为湿润黑泥,脚踩下去发出“咕啾”声,如同踩在沼泽之上。
钟财握紧桃木剑,警惕地扫视四周:“这条路……不对劲。我们刚才明明是从东侧山梁下来的,怎么现在走的是西坡?”
司怡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风门村的地势本就扭曲,它会随着阴胎苏醒的程度改变空间结构。我们现在走的,已经不是现实中的山路,而是‘心径’??人心恐惧所化的路径。”
“心径?”我皱眉。
“没错。”她点头,“当你心中想着死亡、悔恨、执念,这条路就会把你引向对应的场景。比如你若害怕母亲之死,下一秒就可能站在她坟前。所以,闭上眼睛也无用,因为你的念头本身就是地图。”
我心头一震。难怪刚才看到的未来片段越来越频繁??我的执念正在被放大,成为牵引我们的绳索。
“那就别想。”我说,“专注脚下,别让杂念浮现。”
话音刚落,前方雾气骤然浓重,月光彻底被吞没。隐约间,一座破败牌坊浮现于迷雾之中,上书三个大字:
**风门村**
牌坊下,站着一个人影。
佝偻,披麻戴孝,手中提着一只纸灯笼,火光幽绿。
“守村人……”司怡喃喃,“它居然提前具象化了。”
“什么守村人?”钟财咬牙,“村里不是早就没人了吗?”
“不是人。”祁宁脸色发白,“是规则的化身。每一代轮回结束时,都会出现这个影子,宣告终结的到来。但它现在出现……说明阴胎已经开始重塑秩序!”
那影子缓缓抬头,灯笼微晃,绿焰映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它动了。
一步,两步,朝我们走来。每踏出一步,地面便裂开一道缝隙,涌出黑色黏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尸臭。
“不能让它靠近!”司怡猛然抬手,指尖划破掌心,鲜血喷洒而出,在空中凝成一道朱砂符印,“**破妄?敕令!**”
符印炸开,化作赤光直冲守村人面门。
轰!
一声巨响,绿焰熄灭,纸灯笼落地粉碎。那影子倒退三步,身形略微扭曲,但很快又恢复原状,继续逼近。
“没用!”司怡喘息,“它已与阴胎共鸣,普通的驱邪术无效!”
“那就用狠的!”钟财怒吼一声,纵身跃出,桃木剑灌注阳气,狠狠斩向其脖颈。
剑落刹那,那影子竟咧嘴一笑??尽管它根本没有嘴。
“嗤!”
桃木剑断裂,钟财整个人被一股无形之力掀飞,重重撞在牌坊上,口吐鲜血。
“钟财!”祁宁冲上前扶住他。
我盯着那影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前世轮回中,我也曾面对它。那时我没有逃,而是点燃了自己的精血,以命换命,才勉强将其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