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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凌云渡上问自身（第3页）

“原来……它一直不在别处。”金觉喃喃，“它存在于每一个不愿顺从的灵魂之中。”

钥匙落下，精准插入真佛殿外的虚空裂缝。

>咔嚓??

一声巨响，黑殿裂开一道缝隙，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殿内，并非佛陀讲经之所，而是一座巨大熔炉，炉心漂浮着数百具透明胚胎，个个面容酷似孙悟空，有的已成型，有的尚在孕育……

“克隆体……”女王倒吸一口冷气，“他在批量制造容器，只为确保万无一失！”

“不止如此。”金觉指向炉底深处，那里蜷缩着一具干枯老僧，面容苍老无比，却与如来毫无二致。其胸口插着一根由白骨制成的禅杖，上面缠绕着一圈圈褪色的红线。

“那是……真正的如来？”猪八戒难以置信。

“不。”金觉摇头，“那是被他自己杀死的‘初代本体’。现在的如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求道者。他是一个不断吞噬旧我、夺取新生的怪物。每一次‘涅?’，都是谋杀一次过去的自己，只为追求绝对的控制权。”

“所以他怕的不是叛乱。”唐僧冷笑，“他怕的是有人看清他的本质??一个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懦夫。”

就在此时，殿顶传来一阵轻笑。

>“有趣，真是有趣。”

一道金光降临，现出身形??却是**如来本尊**，端坐莲台，面带悲悯，仿佛眼前一切纷争皆因众生愚痴所致。

“尔等执迷不悟，妄图颠覆正统，可知后果？”他声音温和，却蕴含无穷威压。

金觉上前一步，毫不退让：“所谓正统，不过是你编写的剧本。我们今日所求，非杀戮，非复仇，而是**知情权**??每个生命都有权利知道自己是谁，从何而来，要去往何处！”

“荒谬！”如来拂袖，“若人人皆问‘为什么’，秩序何存？信仰何立？”

“那就让秩序崩塌一次！”孙悟空怒喝，“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所谓的‘极乐世界’，底下埋了多少白骨！”

说罢，他举起金箍棒，眉心干戚再现，整个人气势攀升至巅峰！

“你们……真的以为能赢？”如来终于收起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没有我，三界将陷入混乱！没有我，众生将迷失方向！”

“那又如何？”金觉平静道，“至少那时，他们是自由地迷失，而不是被安排地清醒。”

>“破??妄??斩??！！！”

孙悟空全力一击，携带着刑天遗志、石猴本心、以及亿万被压迫者的呐喊，轰然斩下！

如来仓促结印，唤出千手金身，却被这一斧尽数撕裂！

真佛殿崩塌，熔炉炸裂，那些未完成的克隆体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而那根插在初代如来胸口的白骨禅杖，突然发出微弱光芒，竟自行拔出，飞向金觉手中。

杖身浮现一行古字：

>“吾悔矣。若有后来者，请替我……熄灯。”

金觉握住禅杖，面向废墟，轻声道：“今天，我们不立新神。我们只做一件事??”

他高举禅杖，用力砸向地面。

>“熄灭那盏骗了天下万年的长明灯。”

轰隆??

灵山震动，佛光尽灭。

三界寂静，唯有风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