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承想,老父亲闲不住,和裘叔野钓去了。
老父亲一听到她和慈恒要来,在电话里顿时大着嗓门说:“小恒也来了啊,那你们俩就来湖边找我吧,回头咱们一块儿回去,老爸亲自下厨。”
看得出,老父亲对这个女婿百分百满意,有机会跟人炫耀绝不放弃。
温珍旎拿他没办法,“知道了,这就来。”
两人改了道,驱车往湖边去,只是没想到裘司城今天也在。
不过看裘家父子俩的情形,似乎才争辩过一场。
裘司城被训得灰头土脸,老远就听见他拖长声音在抱怨:“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在金叔面前多少也留点面子吧。”
裘司城抱怨完,一扭头看见夫妻俩,脸上的那点讪笑还没来得及收回。
但他性格不错,不高兴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挂脸,远远地冲着温珍旎挥手,“旎儿,这是来接金叔?”
温珍旎打招呼:“城哥。裘叔叔好。”
慈恒这些年鲜少在这些长辈面前露面,裘家叔叔一见到人,热情地招手,“小慈来得正好,过来来陪裘叔钓鱼。”
“钓什么鱼,你还是自己慢慢钓吧。”金宵起身撑了撑坐疼的腰,一边收拾鱼竿一边说,“我得回去给我女儿女婿做饭了。”
裘叔叔听到这话,羡慕得眼睛都红了,“我家小子要是能带个女朋友回家,别说做饭了,龙肉我都给他炖上。”
“……”裘司城在旁边一句话没说,还是被自家老头赏了几句,简直有苦说不出。
慈恒幸灾乐祸地笑笑,接过老丈人手里的钓具,“爸,我来收拾,你回车上吧。”
眼见钓友走了,裘叔叔一个人也觉得没意思,“都走了,那我也收摊了。”
趁着自己老爸收东西的功夫,裘司城蹭到慈恒身边,递给他一瓶水,“喂,你问过旎儿了没有?”
慈恒莫名地看他一眼:“问什么?”
“还能问什么。”裘司城表情小声提醒,“当然是问她喜不喜欢你了。”
自从那天说开后,慈恒对他虽然态度好了那么一些,但还是那种看他有病的目光。
裘司城一瞧这表情,就知道没有,“我就知道,你不敢问。”
慈恒手上的动作没停。裘司城虽然老是跟他过不去,时不时插在他和温珍旎之间添堵,却也就嘴上爽快,对他毫无威胁。
裘司城继续说:“你这么自负的一个人,居然也有掌控不了的事。”
这次裘司城也没说错,他确实没敢问。
他向来自视甚高,无论是学业事业,还是婚姻里丈夫这个角色,他都力求做到无可指摘。
唯独在感情里,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裘司城拧开水,灌了一口,“不过也能理解,生来就是万众瞩目的继承人,完全不用你亲自出面,家里人已经把你要的一切捧到面前了。”
“就连婚姻也是长辈订下的,一没有恋爱,二没有求婚,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日子,也确实很难低头。”
他倒不是讽刺他,只是自然而然地道出了事实。
庄家教育出来的后代,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的人中龙凤。性情虽然不同,骨子里却是刻着同一种骄矜,就是不容许有人踩着他们的头,弯折他们的脊梁。
还别说,看这种自视甚高的人在爱情里伏低做小,最有意思了。
裘司城想想还有点小兴奋,“跟你说了也是白说,等撞到南墙就知道疼了。”
他伸了个腰,走到岸上去,“我也得走了。”
慈恒跟在后面,随口问:“戏拍完了去哪?”
“废话,当然是争取跟我们旎儿二搭了。”
裘司城笑得恣意又洒脱,“怎么,你想我啊。”
“呵!”慈恒哼了一声。他想说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金宵本来信誓旦旦要亲自下厨的,结果湖边耽搁了,回到城里已经很晚了,家里又没有提前准备食材,最终还是应裘家父子之请,在外边饭店吃了饭。
慈恒就像跳进了裘家父子设好的圈套,饭桌上,裘叔叔拉着他聊生意上的事,裘司城坐得不远,一直往他杯里倒酒。
瞅着慈恒面前的酒杯就没空过,温珍旎忍不住道:“城哥,他喝不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