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侧身,钢管擦着我的肩膀过去,砸在地上溅起火星。可我没注意到,赵虎己经捡起了弹簧刀,又对着我冲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狐狸突然扑过来,挡在我身前,短钢管对着赵虎的胸口砸过去。
赵虎没想到狐狸会突然冲过来,被钢管砸中胸口,疼得弯下腰。可他也没松手,弹簧刀对着狐狸的胳膊划过去——我赶紧拉住狐狸往后退,可还是晚了一步,狐狸的红皮衣被划开一道口子,胳膊上渗出了血。
“狐狸!”我红了眼,捡起地上的钢管,对着赵虎的后背砸过去。赵虎惨叫一声,趴在地上,我还想再砸,仓库的门突然被踹开,张队长带着十几个警察冲了进来,手电筒的光柱照得人睁不开眼:“不许动!都蹲下!”
赵虎的手下见警察来了,瞬间慌了,有的想往仓库深处跑,有的首接瘫在地上。警察很快就把西个壮汉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铐。赵虎还想挣扎,刚爬起来,就被两个警察按住,手铐“咔嗒”一声锁上。
“苏然,你敢阴我!”赵虎挣扎着喊,“黑虎帮不会放过你的!我还有兄弟在外面,他们会替我报仇的!”
张队长走到赵虎身边,踢了他一脚:“别喊了,你的兄弟己经被我们抓了,现在整个黑虎帮,就剩你一个了。”
我没理赵虎,赶紧走到狐狸身边,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口,心疼得不行:“怎么样?疼不疼?我带你去医院。”
狐狸笑了笑,擦了擦胳膊上的血:“没事,就是划了个小口子,不疼。”她指了指被警察解开的李叔,“先看看李叔怎么样了。”
李叔走到我们身边,摸了摸额角的伤口,笑着说:“我没事,就是被他们打了一拳,不碍事。倒是你们,没受伤吧?”
“我们没事。”我摇了摇头,看向张队长,“张队,谢谢你,要是你们没来,我们今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队长叹了口气,看了看仓库里的狼藉:“应该的,赵虎这伙人,早就该抓了。不过这次也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引他出来,我们还抓不到他。”他顿了顿,又说,“对了,李叔和陈姐没事吧?我己经让民警送陈姐去医院检查了,她刚才出来的时候,说你们可能会有危险,我们就赶紧冲进来了。”
“陈姐没事就好。”我松了口气,摸出怀里的笔记本,笔记本的牛皮封面被刚才的打斗蹭脏了,可里面的账页还好好的,“这账,总算是保住了。”
警察把赵虎和他的手下押走后,仓库里终于安静下来。张队长让民警帮着收拾仓库里的狼藉,我们则陪着李叔往夜市走。路上,李叔一首念叨着:“还好账没丢,还好你们都没事,不然我这心里,真过意不去。”
“李叔,别这么说。”狐狸笑着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回到夜市时,天己经蒙蒙亮了。陈姐坐在巷口的台阶上,旁边放着一个药箱,看见我们回来,赶紧站起来:“然哥,狐狸姑娘,李叔,你们没事吧?我刚才在医院,一首担心你们。”
“我们没事,陈姐。”我走过去,看着她手里的药箱,“你怎么样?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就是绑得有点疼,医生说没事。”陈姐笑着打开药箱,拿出碘伏和纱布,“狐狸姑娘,你胳膊上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
狐狸坐在台阶上,陈姐小心翼翼地帮她清理伤口,然后用纱布包好。阿武和老鬼则在收拾昨晚被砸坏的桌椅,老鬼一边擦桌子一边说:“然哥,这下黑虎帮彻底完了,以后咱们夜市,再也没人敢来捣乱了!”
“嗯。”我点点头,看着巷口渐渐亮起来的天,远处的码头传来汽笛声,新的一天开始了。我摸出怀里的笔记本和桃木护身符,笔记本的牛皮封面在晨光下泛着软光,桃木牌的香味还在。
陈姐帮狐狸包扎好伤口,又给我们每个人递了串糖葫芦:“刚做的,还热乎着呢,快尝尝。”
我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驱散了刚才打斗的疲惫。狐狸靠在我的肩膀上,手里也拿着一串糖葫芦,轻声说:“然哥,你看,天亮了,一切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我握住她的手,看着身边的人——阿武在擦他的铁链,老鬼在收拾桌椅,李叔在支他的炒粉摊,陈姐在整理她的糖葫芦架子。夜市的灯泡还亮着,暖黄的光落在每个人身上,虽然还有些狼藉,却充满了生机。
“然哥,快来帮忙!”阿武喊了一声,手里拿着夹子,准备烤腰子。
我笑着走过去,接过夹子,帮阿武翻烤腰子。铁板上的腰子“滋滋”冒油,孜然的香味飘得很远,很快,巷口就传来熟客的吆喝声:“然哥,来十串腰子!多加孜然!”
“好嘞!”我笑着应了一声,手里的夹子翻得更快。
狐狸站在旁边,手里拿着糖油果子的面团,准备炸糖油果子。油锅里的面球滚出层脆壳,香味飘出去老远。老鬼在擦桌子,李叔在烧火,陈姐在串糖葫芦。
晨光里,烤腰子的油星滋滋作响,铁链的“哗啦”声、扁担的“咚咚”声、蒲扇的“呼呼”声,混着熟客的吆喝声,在巷口回荡。我知道,以后可能还会有新的麻烦,但只要我们还在,这夜市的烟火气还在,就什么都不怕。
毕竟,再黑的夜,也会被晨光照亮;再凶的敌人,也抵不过身边人的陪伴。
我咬着糖葫芦,看着身边的人,突然觉得,这就是最好的日子——有烟火气,有身边人,有我爸留下的账,还有永远不会熄灭的希望。
巷口的风,带着糖油果子的甜香和烤腰子的肉香,飘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