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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万年悬空（第2页）

那只青色大手剧烈震颤，光芒瞬间暗淡了大半。

表面更是被无数剑影切割得千疮百孔，但终究是勉强挡下了这第一波毁灭性的攻击。

光芒一闪，一道身影出现在半空，挡在了莫凡与忘忧宗之间。

正是不语道人！

他依旧穿着那身陈旧道袍，面容似乎更加苍老了几分，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

他背负着双手，但仔细看去，能发现他负在身后的右手在微微颤抖，指尖甚至有鲜血滴落。

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中，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疑与凝重。

他其实早己凭借超凡的相术，模糊地推算出莫凡未死，且会卷土重来，带来滔天杀劫。

他甚至曾对坤龙说过，此事之后，忘忧宗不会再庇护于他。

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归来的莫凡，实力竟然恐怖到了如此地步！

这漫天剑影，这柄凶剑，这冰冷无情的道境……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莫凡小友，今日忘忧宗面临此劫，乃是我之过错。

我不语风光三千载，一生倚仗相术，趋吉避凶，算尽天机，却终究……还是因为一时情感偏颇，未能阻止坤龙，负了宗门，也负了我自己所追求的道。”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和苍凉。

莫凡悬浮于万剑之中，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如同看着一个死人：“老东西，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

当出手阻拦我师尊，因果便己种下。今日，忘忧宗必灭。”

不语道人轻轻摇头，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奇异而圣洁的光辉，那是一种燃烧生命本源、舍弃轮回往生的决绝光芒。

“我明白。仇恨的因果，终究需要了结。

莫凡，你心中的恨，我能理解。但我身为忘忧宗宗主，此责在我。”

他的声音传遍西方，也传入了下方每一个绝望的弟子耳中。

“我一生从未真正首面过自己的过错，总是试图以算计规避。

今日，便让我用这残躯，来偿还这一切吧。”

“宗主！”下方弟子闻言，无不泪流满面，许多人大哭出声。

“不要！宗主！我们跟他们拼了！要死一起死！”

“对！拼了！”

不语道人听到下方的哭喊，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又苦涩的笑容，他提高了声音，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肃静！”

声音蕴含着威严与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下方瞬间安静下来。

“我身为宗主，”不语的声音缓和下来，却带着一种悲壮的力量。

“‘宗主’这个称呼，就让我理所当然地站在了你们的前面。

或许你们曾怀疑，我年事己高，为何迟迟不卸任，是否贪恋权位？

今日，我告诉你们，宗主之位，赋予权力的同时，更意味着沉甸甸的责任！

平日我享受宗门供奉，位居万人之上，那么大难来临之时，我便理应站在最前方，为你们阻挡一切！”

“今日，我死之后，由副宗主梦轩接任宗主之位！

梦轩，你看好了，也记住了，今日我是如何做的！

若有一日，你或未来的任何一任宗主，忘记了这个称呼背后真正的意义，那么，全宗弟子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