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不休息?”陈旻文打量一圈,“你们这房子已经能住人了吧,甲醛都散完了,今晚不如睡这儿算了。”
蒋斯侨像被他提醒,笑道:“看情况,保不齐明天公司有事,从公寓过去还是方便,我们今晚先尽兴。”
轮到给顾听白斟酒,他拿开杯子,“我不喝,我自己开车。”
蒋斯侨提议:“沈瓷今晚不喝,可以让她给你送回去。”
“不了……”沈瓷拒绝。
几道目光齐齐朝她看过来,对面那人同样对她投以注目,沈瓷微微抬眼,多少从他那双沉静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兴色,赤。裸,不加掩饰。
就像那天晚上,在那个房间一样。
用那样的眼神。
她轻轻别开眼,说:“我今晚吃完饭可能得去见一下明珂……”
“明珂是谁。”顾听白看向蒋斯侨,他今晚乐于了解他错过的这些人物关系。
沈瓷先回答了他:“我朋友。”
“那么晚了还要去见朋友?”他似是闲谈,对她笑着。
不知为什么,他虽然什么也不知道,也并不了解她,今晚只是他们的第三面,他却像那天在球场,漫不经心地观望着她给纪菱晚让球时一样。
看出了她在撒谎。
虽是在笑,却也是一副在等她接下来怎么编的表情,他很期待。
玩味,且咄咄逼人。
只有她能看得出来。
沈瓷没理他,对蒋斯侨说:“明珂的姑妈……我那个香道老师,我跟你说过,我落了东西在她们那儿,要抽空去拿,今晚吃完有空我就过去了。”
她决定硬着头皮编到底,反正她绝对不可能在他酒后送他回家,“顺道”也没可能,她没那么好心。
蒋斯侨:“苏青老师?”
“对。”
陈旻文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听白,有个老师在你妈那儿做香道表演,是个聋哑人,好像也姓苏?”
顾听白食指拨开烟盒盖儿,他衔出一支烟咬在唇上,笑:“不是很清楚。”
陈旻文问沈瓷:“是那个苏青老师吗,去听白妈妈那儿的?”
沈瓷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这么巧合,可她不想用再纠缠在谁认识谁,谁不认识谁,但谁提前见过谁,并且装作不认识的这一团乱麻里了。
于是终止了话题:“我也不是很清楚。”
和他说了几乎一样的话。
“……”她真的想把自己嘴巴封上了。
顾听白听到她这句,他点烟的动作下意识停顿了一下,转眸看向了她,沈瓷迎上他,清晰看到,几分笑意溢在了他的眼底。明明这张饭桌上刚刚开饭,他就好像已经心满意足。
他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一样,就着手上那停顿,像才想起有女孩儿在场,礼貌询问她了句:“介意吗?”
沈瓷真的有一些喘不过气了:“……很介意。”
顾听白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将那支烟收了起来,“好。”
开始吃饭。
蒋斯侨到底瞧出了什么,问沈瓷:“是不是工作遇到烦心事了,心情不好?那个女明星又不理你们了?”
沈瓷埋头吃饭,不说话。
蒋斯侨暧昧笑一声,凑过去小声给她建议,“这事儿你没早说,你要是着急,可以让听白给你想想办法的。”
……到底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