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斯侨笑着,拿起手机看了眼,搁一边。
这局开场,顾听白是给沈瓷换牌的上家,他慢条斯理出了一张,问:“一直打给你应该是有急事,怎么不接。”
蒋斯侨跟他出牌:“不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听多了还烦。”他忽然难掩喜色,“……哎,我马上要炸你了啊,小心点。”
顾听白不紧不慢出牌,淡淡看他一眼,微笑,“小心了,然后呢?”
“……”
没炸到,还被拆了。
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没了,蒋斯侨气笑了似的看着沈瓷,“你和听白谁给谁放水?你俩换的牌,他到现在都有牌堵我。”
沈瓷出牌慢,她垂眼思考,斟酌着打出一张。
这下轮到陈旻文喜笑颜开:“我胡了!你们打,我去抽根烟。”
“……”
沈瓷的指尖微顿,一时有些泄气。
蒋斯侨手机又响,陈旻文走前揶揄他:“还说我和听白借着出去打牌谈工作,你今晚也不闲。”
桌上剩他们三人,蒋斯侨直接拒接。
顾听白看着他,几分笑意,“这么舍不得走?”
蒋斯侨多少觉得这把牌运不好,他一杯杯灌酒,杀心重了不少,“每次都打不过你,现在沈瓷都要打过我了。”
“最近这么忙吗?”
顾听白看他手机屏又亮了。
“……可能是?伦敦的电话,”蒋斯侨洗牌的动作一时浮躁,“最近和那边没什么业务,不知道干嘛。”
沈瓷看出他有些心烦:“会不会是你同学?”
蒋斯侨摸不到头脑似的:“应该不是,最近和同学也没什么交集。”
顾听白下了一张牌。
蒋斯侨到底是醉了,半天看清楚,“我也胡了!?”
顾听白有些没好气地笑,“喂给你的,接电话去吧。”
蒋斯侨离场前,高兴亲了一下沈瓷头发,“我去回个电话,刚公司有几个没接到。”
“少喝点。”沈瓷嘱咐他,他刚又开了瓶红酒拿上来。
“知道了。”
于是桌上只剩两人。
这一轮轮过去,沈瓷多少放松了警惕。
好像又挨到了他,那一丝丝西装裤脚的凉意,盘旋在她小腿肚附近。
但凡她冥思苦想,口腹之欲就得跟着满足,她手边酒杯也空了。
但她点到为止,没再喝。
她谨慎缩回了自己的脚。
顾听白像是依然没察觉底下的动作一样,他留在桌上,继续和她打,“今晚没醉吗。”
“……没。”沈瓷轻轻摇头。
一桌老手,起初为了让她跟上,出牌还慢,后来他们出得快了,可能也是她这周工作太累,明明脑子在转,手上却难免迟钝。
刚让陈旻文胡了的那一张,她不该出的。
对面的男人明显放慢一些速度,她斟酌她的,他便不急,耐心地等。
顾听白问:“在做清一色?”
沈瓷警惕极了:“你怎么知道。”
他轻笑,好像在说他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