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蕊熙的眼睛一对上晏酒,就要哭了似的,不断道歉,“对不起,小酒。聿初哥和我说你睡着了,我就没有上去打扰你。你没事吧?不要理会网上的人怎么说。”
纪蕊熙穿着一件不合季节的高领打底,眼里有哭过的痕迹,刚才一站起身就要倒下。
再结合侍应拿上去的药膏,根本不难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比原先猜测的还要严峻几分。
可纪蕊熙现在想的却是没有及时安慰自己,晏酒心里感到难过,后背又绷紧了一些。
但她此时什么都不能做,反而为了纪蕊熙可以逃脱,她需要更冷静。
晏酒握紧她的手,语气温柔,“没事的。陈聿初都澄清了。”
说到他时,陈聿初便从门外进来了。
他裹着漆黑的夜色,一身运动的套装身形笔挺,一手牵着平安,俊美的面容很平静,看不出来这件事对他的影响。
侍应从他手里接过平安的牵引绳,带平安去打理卫生。
晏酒回头与他的视线对上,眸光带着笑,语调上扬,“你回来了啊。”
陈聿初朝她微微颔首,把视线转向温云洄,不疾不徐地问:“让一下,我
要坐我太太身边。”
温云洄还未有什么反应,商玉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真是服了这对夫妻。
一个个的火都往温云洄身上撒啊。
不过也不得不说一句温云洄活该。
要追小姑娘就好好追嘛,什么话都不说清楚,让人家去猜,弄得纪蕊熙现在都怕他。
温云洄倒没见有什么生气,他依旧带着平素的温文尔雅,很绅士地让开位置。
只是站起身的时候,他瞥了纪蕊熙一眼。
这一眼,让她瑟缩了下。
陈聿初坐下时,晏酒不自觉往他那靠了下,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薄荷冷香和一点外面的潮气,她抬眸往上望,眼里有很多话想讲,又觉得不是好时机、好地点。
她想问问他有没有被家里的长辈责骂?
她想问问他万一给擎宇集团带来不好的后果怎么办?
但她最想问的还是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做?
晏酒恍然发觉,其实她在知道陈聿初做了什么那一刻,心里就隐隐期待着一些什么。
陈聿初瞥着晏酒身上的白色运动服,两人身上都没有品牌的标志,看起来竟像是情侣装,他抬了抬唇角,语调舒缓地问:“晚饭吃了吗?”
晏酒摇了摇头,“还没,我刚下楼。”
其他人也没有吃饭,五人便一起去了餐厅。
晚餐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只有侍应上菜时偶尔发出的声响和用餐时餐具碰撞的声音。
等到晚餐完毕,侍应拿来了甜品和茶具,大家才稀稀松松地开始说话。
还是商玉先开的口,“聿初,事情解决了?”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
一层意思是对公司要怎么交代,万一影响公司的声誉,很难收场。
另一层意思则是对家里怎么交代,陈家毕竟还没定下继承人,老爷子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可别被陈柏川趁虚而入了,虽然对结果影响不大,但膈应人。
晏酒望着眼前的橙香巴巴露亚,心思却全在陈聿初身上,仔细聆听着。
陈聿初用餐巾抹了抹唇角,用茶润了润,才不疾不缓地回应:“都解决了。”
他的目光在晏酒身上掠过,才看向商玉,语调沉稳,“已经把人揪出来了,交给法务部和人事部。舆论方面有公关部盯着,他们的预测是这场舆论如今反倒对公司有利。”
商业勾了勾唇,声线慵懒,“陈先生今天可出名了。伉俪情深、豪门第一深情”
作为多年好友,他很难想象“深情”这个词出现在自己的好友身上。他原先以为他们三人中对感情最认真的人是温云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