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在刚刚轻薄筱月!
这时,黑鼠也闻声赶了过来,看到地上的何大政,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对这场面很不满。
他瞪了父亲李兼强一眼,说,“李老哥,怎么回事?何局长可是我们今天的贵客!你怎么能动手?摔伤了怎么办?”
父亲李兼强面对黑鼠的质问,依旧不慌不忙,他微微躬身,脸上还是那副圆滑的笑容,说,“黑鼠老大,你误会了。我哪敢对何局长动手?真是何局长自己没站稳滑倒了。不过您放心,”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疼得龇牙咧嘴的何大政,“实不相瞒,我以前就是干正骨按摩的,手上有点功夫。何局长要是真摔着了,我现在就可以帮您看看。隔壁开个房间,我亲自给您正骨按摩,保证妙手回春。”
何大政一听“正骨按摩”,又看到父亲那的目光,想起刚才被轻易放倒的经历,气焰矮了半截,但嘴上还不服软,说,“赔罪?光按摩就行了?老子…”
父亲不等他说完,上前一步,看似要搀扶他,手肘却隐蔽地在他腰椎某处轻轻一顶。
“哎哟喂!”何大政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刚刚缓过一点劲的身体又软了下去,额头冒出冷汗,“疼…疼死我了!我的腰……腰好像真断了!”
父亲故作惊讶:“哎呀,看来何局长伤得不轻啊!这可得赶紧处理,不然留下后遗症可就麻烦了。”他转头看向黑鼠,“黑鼠老大,你看…”
黑鼠虽然不满,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得罪何大政这个还有用的“保护伞”,他挥挥手,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既然你会正骨,赶紧扶何局长去楼上开个房间好好看看!不给何局长治好不算完。完事了再下来自罚三杯给局长赔罪。”
“明白,明白。”父亲连声应道,让旁边的两个服务生过来,一起搀扶叫痛的何大政。
何大政此刻也顾不上面子了,腰间的剧痛让他只能乖乖就范。
父亲在经过我身边时,目光极快地与我交汇了一下,示意我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然后,他便和服务生一起,搀扶着骂骂咧咧又痛苦不堪的何大政,朝着宴会厅外的电梯走去。
筱月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裙摆,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退。
她看向我,眼神里有一丝后怕,但更多的是完成任务后的镇定。
她微微向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放心。
我看着父亲和何大政消失在门口,心中五味杂陈。
愤怒于何大政的龌龊,庆幸于父亲的及时出手和解围,又对筱月身处这种环境感到深深的心疼和无力。
宴会厅的喧嚣很快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黑鼠站在宴会厅门口,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阴沉表情,目送他们离开。
就在三人即将步入电梯厅的刹那,守在门口的一个黑鼠的心腹马仔,毫无征兆地突然暴起。
那人动作极快,手里握一根短小的甩棍,带着风声,猛地一下抽击在夏筱月的后腰上。
“呃!”筱月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整个人向前踉跄几步,险些扑倒在地。
她猛地弯下腰,一只手死死捂住被击中的部位,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疼得倒吸冷气,身体发颤。
黑鼠这才缓步踱到门口,声音不大,带着老大的架子冷冰冰的说,“老李啊,顺便也给你这位不懂事的‘夫人’正正腰吧。小莺以后也好认清楚,谁是客人,谁是主人,别再对贵客无礼了。知道吗,小莺?”他眼睛眯着,目光凌厉。
父亲李兼强脚步顿了一下,但他只沉声回答,“是,黑鼠老大,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筱月疼得声音也发颤,但也只能低眉顺眼地回答,“…知道了,黑鼠老大。”
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愤怒和心疼像火山一样在我胸腔里喷发。
对一个女人,还是他的“合伙人”的女人,竟然下如此重手!
这分明是杀鸡儆猴,既惩罚筱月刚才“导致”何大政摔倒,更是提醒所有人,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我死死咬住牙关,压下想冲出去的抓捕这个黑鼠的冲动。
父亲回身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筱月,半搀半抱地,带着她和仍在哼哼唧唧的何大政,走进了电梯。
我心急如焚,满脑子都是筱月痛苦的神情和苍白的脸。
什么任务,什么拍照,此刻都被我抛到了脑后。
我不能再让她独自面对危险,尤其是受伤之后。
我必须知道她怎么样了,我得帮她才行!
我迅速收好迷你相机,假装不胜酒力般摇晃着走向洗手间方向,避开人群,然后立刻绕道,快步走向电梯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