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起了,这一个多月来,我的疏远,我的冷淡,以及她自己在夜里,那些因为得不到我的爱抚而辗转反侧的、空虚的夜晚。
她发现,相比于我那份扭曲的、她无法理解的欲望。
她更害怕的,是失去我。
是回到过去那种,没有我的、孤独的日子。
许久,许久。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我的脸。她的指尖,冰凉,却又带着一丝让我心安的温度。
我抓住了她冰凉的手,将它拉到我的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然后,我看着她的眼睛,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羞耻与渴望的语气,剖开了我灵魂最深处,那最肮脏的伤口。
“蔓蔓,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我骗了你。”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并不完全是痛苦。”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如同在忏悔,“我……我沉溺其中。我控制不住地,去想那些画面。我想象着,你跪在那个男人面前,用你这张亲吻过我的嘴,去讨好他。我想象着,你那双只为我张开过的腿,是如何为他缠上……”
“这些幻想,让我觉得恶心,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但同时……它们又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快感。那种快感,让我……让我感到无比的羞耻。”
我没有再看她,而是移开视线,看向窗外,仿佛在对着虚空独白。
“我为你感到羞耻,蔓蔓。”我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磁性,像恶魔的低语,“我羞耻的是——为什么,幻想里那个会用媚眼如丝的眼神看着男人,会主动地、像条小母狗一样去侍奉男人鸡巴的蔓蔓,会是那么的……淫荡,那么的……吸引我。”
“而现实里,我的蔓蔓,我的妻子,”我转回头,重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和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切的渴望,“却是这么的清纯,这么的……美好。”
“这种反差,快把我逼疯了。我会想要你变成我梦里的样子!”我将她的手,紧紧地贴在我的脸上,感受着她指尖的颤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既渴望着幻想里那个骚到骨子里的你,又深爱着现实里这个纯洁如白纸的你。我……”
我没有再说下去。
但我知道,她懂了。
我没有要求她做什么。
我只是将我最深的矛盾、最深的羞耻,和最深的欲望,血淋淋地,剖开来,摆在了她的面前。
我告诉她,我爱她,爱的是现实里这个清纯的她。
但同时,我又告诉她,能让我获得极致快感的,是幻想里那个淫荡的她。
是继续维持着这份让我“痛苦”的清纯,还是……为了安抚我这颗被欲望折磨得快要发疯的心,主动地,去尝试着,向那个幻想中的“她”,靠近一步?
我的坦白,像一块巨石,砸碎了我们之间那层用爱和日常维系的、薄冰一样的和平。
蔓蔓就那样呆呆地看着我,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被彻底掏空了的茫然。
那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更为深层的、信仰崩塌后的虚无。
她没有再问“为什么”。
因为她知道,答案,远比问题本身,更加荒谬,更加可怕。
我们就这样,在清晨熹微的光线中,沉默地对视着。我看着她眼中的光,一点一点地,熄灭下去,像是被狂风吹灭的烛火。
许久,她才动了动,那动作,僵硬得像一个提线木偶。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没有看我一眼,只是抱着自己的枕头,默默地,走出了卧室。
我听到,客房的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没有反锁,却比任何一道锁,都更让我感到心慌。
我知道,我亲手,在我们之间,筑起了一道墙。一道用我那肮脏的欲望,筑起的看不见的墙。
我躺在空旷的大床上,鼻息之间,似乎还残留着她枕头上淡淡的馨香。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没有感到解脱。
将秘密说出口,并没有让我轻松分毫。反而,当那个秘密,从我口中,进入到我们共同的世界里时,它就变得更加真实,也更加……丑陋。
我伤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