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闻弢在几人的搀扶下,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神恶狠狠的看着孔贞运,用满是恨意的语气说道:“老夫要召开宗族大会,将你南宗清除出孔氏族谱!”
“这件事恐怕您还做不得主。”
“晚……本官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叨扰诸位了。”
说完后,也不管双眼喷火的孔闻弢,一甩衣袖就出了衍圣公府大堂。
“诸位宗亲,都看看,都看看,这还有一个晚辈的样子吗?”
“他南宗是想做什么?”
刚才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孔闻辅,似是看不透局势般,轻声嘀咕道:“我倒是以为开仲说的有道理,南宗本就是大宗,当初洙公将……”
“住嘴!”
一名族老厉声斥责了一句,对孔闻辅怒目而视道:“当初宋室南渡,族中先辈选择将孔家一分为二,为的是什么,难道诸位不清楚?”
“若是当初举族南下,历代祖先的埋骨之地,谁来照料?蒙州人会怎么对我孔家?”
“魏晋王谢,隋唐五姓的教训还不够吗?”
这番话一出,堂内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孔闻弢深吸一口气,对众人挥了挥手道:“此事暂且放下,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将衍圣公的丧事办完。”
“诸位宗亲也都去准备吧。”
……
曲阜县衙。
孔贞运回来之后,就命人请来了刑部和云文寺的人。
“诸位,刘之纶案查的如何了?”
刑部的张汶和顾造两人对视一眼,前者起身道:“少宗伯,经仵作勘验,刘之纶并非死于上吊,而是中毒。”
“中毒?那就是说刘之纶是死于谋杀?”
孔贞运眼睛微眯,沉声问道。
云文寺的顾造也适时地开口道:“少宗伯,下官审讯了曲阜县县丞和主簿,两人的口风很紧,只交代了勾结孔府管事,编造假账的事,余者并无任何收获。”
孔贞运微微点头:“还是要调查清楚刘之纶之死的事,要尽快将凶手给揪出来。”
“下官明白。”
等两人走后,孔贞运又找来了锦衣卫百户魏大为。
“魏百户,孔宪和孔璋那边怎么说?”
魏大为笑着拱手道:“少宗伯,落在我锦衣卫的手里,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两人已经将这么多年做下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
“包括之前之前冒充马匪袭击宗室和官差,以及经高丽向建奴走私粮食之事。”
“现在只等姑苏那边的兄弟过来,和钱谦益的供词相互印证,就可以给孔胤植定罪了。”
孔贞运苦笑道:“孔胤植已经死了,就算是给其定了罪,那又如何?”
魏大为原本兴奋的神情,也收敛起来。
对孔胤植的死,他自是也听说了。
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将衍圣公这位文官之首拉下马,壮大锦衣卫的声势,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您定夺,据二人交代,前曲阜知县孔兴懋也参与这些事,您看是不是要将人带回来?”
听魏大为提起孔兴懋,孔贞运也是眼前一亮。
作为前曲阜县知县,刘之纶的死会不会和他有关呢?
略一沉吟,孔贞运开口吩咐道:“既然涉案,那就将人带回来。”
“少宗伯,衍圣公府现在正在办丧事,这个时候登门拿人,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