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夏很难很难都从他?这力气中挣扎出来,到最后都成了她的闪躲:“程树洋,我真的很累了……”
“不行,你现在就得给我个答案,”程树洋亲吻她,“答应我,明天?就结婚,我们明天?就结婚,我们请江嘲来,让他?看看我和你,看看我跟你也?可以?接吻,我跟你也?可以?上床——”
“或者?你明天?先回港城,对不起,我不该说?你编理由骗我,我不该说?请他?来的话……明天?你先回去照顾你姨妈,回来了我们就结婚。”
不知是?谁先推开了谁,谁先放开了谁。
一切归于?索然的平静。
“对不起。”
程树洋听到她说?。
以?前做题了遇到问题会请教?他?,需要帮忙了会坦荡接受他?的好意,会欣然答应来看他?的游泳比赛,他?每次想?“半途而废”地转行,她都会支持他?、倾听他?,每年收到他?的生日祝福,也?会对他?礼貌地回敬“谢谢”。
连和别?的男人接了吻,都会坦诚地告诉他?,他?却?说?她在编理由骗他?。
她永远、永远对他?有着礼貌的笑容,可一直以?来,她都对他?太过礼貌了,也?太过疏离客气了。
可她对他?,又是?永远坦荡的。
爱与不爱,有没有感觉,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他?永远无法从她脸上看到,她对江嘲的那种炽热与破碎。
永远无法。
就是?现在,明天?,还是?所谓地分开一段时间之后,还是?他?们真的结了婚,也?许答案都是?一样的。
她看他?的眼神,也?永远不会与看着那个男人时不一样。
他?早就知道答案了。
程树洋低低地笑了一声,“说?到底……我们还是?太像朋友了是?吗?”
陈之夏倚在化妆台前,方才那一番挣扎,让桌子上的东西?都乱了个彻底,她也?没否认他?:“我做不到什么都瞒着你。”
“是?啊,”程树洋眼眶还泛红,无奈地说?,“但你也?做不到什么都给我。”
陈之夏不说?话了。
心口?仿佛被什么撑开,程树洋也?有点儿自嘲:“我们这样好像真的太累了……对不对。”
她无法否认。
“……是?江嘲让你变得这么残忍的,”程树洋说?,“至少?,我最开始喜欢陈之夏的时候,她还不会对我这么残忍。”
陈之夏闻言阖了下眼,也?笑了:“但我怎么觉得,我好像一直都这么这么的不好。”
沉默了会儿,他?问:“明天?去港城吗?”
“天?气不好,还不确定。”
“……还会回来吗?”
意识到自己过于?咄咄,程树洋也?不多说?了,“算了,你先休息吧……今晚是?我不好。对不起。”
卧室门虚掩之际,陈之夏出了一声。
“程树洋。”
他?心下有些许的欣喜。
陈之夏静静地看着他?,是?一贯柔软的语气:“你什么也?没做错,你不用总是?给我道歉。”
“是?我的错,”程树洋说?,“如果我抢在江嘲之前先一步跟你在一起……也?许以?后你都只会怀念我这样的男人。”
不知是?否是?想?到了邱安安今天?的话,他?好像也?终于?终于?。
能?接受眼前的这一切。
“我们分手吧,陈之夏,”程树洋说?,“虽然我还是?很舍不得,很不甘心,但我不想?再这么累了,也?不想?看到你这么累了。或许现在分手,以?后你还能?多记得我一点。”
“——我做不了坏人,只能?在我们之间留下一些体面。”
“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