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只不过贾环还是有些不理解,“被安排着来的婚事,究竟结局会不会美满呢。”
“水溶没有心上人,身心也不必为谁守节,接受起来自然更容易些。”
守节……没想到在这种朝代地方,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是一个男子用来说另一个男子的。但是这话说得很对,水溶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由己及人,他又没忍住问了一句,“那你呢?”
薛玄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笑,贾环听不明白。
“我与他不同,我有心上人。”
“我将自己视为他的所有物,在得到回应之前、之后的任何时候,我都会为他守节、自抑。”
“直到他宽恕我所犯下的,觊觎他的罪过,赐予我放肆的权利……”
又来了,这次是比前几次都更快速、急切、响如擂鼓的心跳声。
贾环紧紧捂着胸口,觉得自己似乎是病了。
不然他为什么会觉得胸腔里的心脏此刻好像就要跳出来了。
“薛玄,你应该很清楚,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给你想要的回应。”
若是他能确定现在的这种感觉就是喜欢,他便可以回应,但这还不够。
这不足以让他有能力对自己的心进行正确的判断。
他可能……还需要很多时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多久。
薛玄将纱帐微微掀开,让甜梦香的味道散入帐中,用自己最轻缓的声音说道,“环儿,我说过来日方长,不急。”
“这些都不值得你去烦恼,你只需要每天都高兴、安乐。”
贾环听着他极具安抚力的声音,心神慢慢松懈下来,情绪的极速反转让人疲累倦乏。
加之今日确实没歇息好,他此刻便又有些困了。
“别停,继续说……”好能哄人睡觉的声音,让人听着特别安心。
没一会儿,他就合上了眼睛,逐渐进入梦乡。
薛玄一直为贾环诵背自己最熟悉那篇的《地藏经》,直到他睡得沉了才停下。
第49章
春日里,清晨轻灵的鸟鸣声从窗外传来,弄醒了还在熟睡的贾环。
“吵死了……哪来的鸟儿……”他伸手推了推身边的人,“你去……”
薛玄睁眼看了看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太阳也升起来了,但是见贾环依旧睡意朦胧,便起身下了床。
推开房门,满院生香,十分静谧,只是院墙外的梨花树上有几只青雀在喳喳叫。
芦枝见主子醒了,便轻手轻脚从垂花门外进来,“侯爷,可要起身洗漱?”
“嘘。”薛玄指了指那梨花树,“去让人把鸟都驱赶到园子里去,别停在那儿。”
面对这奇怪的要求,芦枝只能应声下去了,离开前没忍住偷偷往他身后的房内看去。
只见窗棂未开,纱帐也依旧合着,满室幽暗,有一种说不出的旖旎意味。
说完吩咐,薛玄又重新回到屋内,轻轻关上了房门。
穿过正堂和东暖阁的侧厅,琉璃隔门后便是卧床。
贾环皱着眉头,正坐在床帐内发呆。
“被吵醒了?”
长发睡得有些凌乱,随意散在身上,他拨开颈间的发丝,满脸都是被闹醒后的不高兴,声音却软得很,“你家怎么还有鸟啊。”
薛玄坐在床边替他理了理头发,“已经都让人赶走了,再睡会儿?”
贾环当即便躺回了床上,拥着枕头闭上眼睛,似乎是觉得有些热了,他的一只脚蹭着被子伸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重新睁开眼,仿佛比方才清醒了一些,“睡不着了。”
“饿不饿?昨晚就没有吃东西,不然起来用一些罢。”薛玄掀开被子,伸手将人抱了起来,放到了暖阁的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