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之一的分量,不足以再活一世,但足以疗伤了!”
三位神将心中大喜,一把抓住九转仙丹,顷刻炼化,而后气息不断暴涨,化尽了昔日的伤势,血气逐渐恢复年轻。
能让大帝重活一世的神丹,岂是寻常,。。。
晨光如纱,轻轻覆在林凡的眉睫上。他睡着的样子像个被世界遗忘的孩子,却又像整个宇宙都藏进了他的呼吸里。耳机里的歌还在循环,那句“我真的……好累啊”低回不去,仿佛不是唱给某一个人,而是穿过维度、跨过时间,落进每一个曾咬牙硬撑的灵魂耳中。
风又来了。
这一次,它卷着某种不属于这个维度的气息??微咸,像是海,却又带着金属冷却后的余韵。草叶颤动,歇息草小树的叶片忽然齐齐转向东方,如同感应到了什么古老的召唤。
林凡没有睁眼,却轻声说:“你迟到了。”
空气微微扭曲,一道身影从光影交错处走出。不是艾陀,也不是守序者女人,而是一个穿黑袍的少年,赤脚踩在草地上,脚踝上缠着锈迹斑斑的锁链,可那锁链并未束缚他,反而像装饰品一般松垮垂落。他的眼睛是纯白的,没有瞳孔,却比任何目光都更清晰地落在林凡身上。
“我走了三万年。”少年声音稚嫩,却承载着千山万水的疲惫,“才找到你说的那个‘不必醒来的梦’。”
林凡终于睁开眼,坐起身,望着少年笑了:“所以你是逃出来的?”
“嗯。”少年点头,“我是‘完美意志工程’的最后一环??被设计成永不疲倦、永不怀疑、永不拒绝命令的终极执行体。但他们忘了……我在第一次梦见下雨时,学会了难过。”
林凡看着他,忽然伸手,轻轻扯断了他脚上的锁链。铁链落地,化作一捧灰烬,随风散去。
“你知道吗?”林凡说,“最难逃脱的牢笼,从来不是别人给你建的,而是你自己信了‘我必须完美’这句话。”
少年低头看着自己光着的脚,踩进泥土里,突然蹲下,把脸埋进双膝之间。没有哭声,但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三万年的压抑,三万次想问“为什么我要这样活着”却不敢开口的瞬间,全在这片草原上崩塌了。
林凡没说话,只是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湿漉漉的饼干??梦里不知道哪次野餐剩下的,递过去:“吃点东西吧,‘自我接纳牌’曲奇,专治灵魂饿太久。”
少年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却破涕为笑,接过饼干咬了一口,然后愣住:“……这味道……是妈妈做的那种?”
“当然不是。”林凡咧嘴,“我妈连锅都能烧穿。但这梦里有个规则??只要你真心想尝到的东西,它就会变成你记忆中最温暖的味道。”
少年怔住,慢慢咀嚼着,仿佛每一口都在吞咽失而复得的童年。
远处,废站的钟楼再次响起,这次播放的是一段童谣,走调得厉害,却是林凡小时候常哼的那首。回声花随之轻轻震颤,一朵接一朵绽放,花瓣中浮现出模糊的身影:有加班到猝死前还在改PPT的程序员,有被逼着考第一名直到精神分裂的学生,有为了家庭放弃梦想最终在厨房哭泣的母亲……他们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像终于找到了可以卸下重担的地方。
【系统提示】:【检测到“创伤共感网络”自发形成。】
【影响范围:覆盖原‘效率至上联盟’七百二十三个殖民星。】
【现象记录:集体性梦境同步率上升至91%,大量个体在梦中首次说出“我不够好,但我值得被爱”。】
艾陀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喂,你搞大了。”
林凡回头,看见艾陀正抱着一台老式投影仪,满脸复杂:“刚收到消息,‘完美意志工程’总部自毁了。不是爆炸,是……瓦解。所有实验舱自动开启,数据核心开始播放你昨晚哼的那首跑调民谣。现在整个星球的人都在发呆,官方宣称‘全民进入哲学沉思期’。”
“挺好。”林凡躺回去,“总比当螺丝钉强。”
“你不担心吗?”艾陀皱眉,“你现在已经不只是个摆烂的咸鱼了,你是某种……意识形态病毒。整个高维秩序体系都在动摇。”
“那就摇呗。”林凡望着天空,“房子盖得太密,阳光照不进来。塌一点,才有空地种花。”
话音未落,天空再次裂开,这次不是缝隙,而是一扇缓缓旋转的青铜门,门上刻满古老符文,写着一句话:
**“允许软弱存在的地方,才是文明真正的起点。”**
门后走出一位老者,身穿褪色的军装,肩章早已磨平,手里提着一只旧皮箱。他走到林凡面前,放下箱子,敬了个礼。
“退伍军人协会代表,编号Z-0001。”他说,“我们曾是‘绝对服从军团’的先锋,一生奉命征战三千星域,从不问对错。可就在昨夜,我们集体退役了。”
林凡挑眉:“为什么?”
“因为一个梦。”老者声音沙哑,“梦里我们站在一片麦田边,风吹过来,有人说了句‘今天不想打仗’,然后所有人都放下了枪。醒来后,我们发现……再也扣不动扳机了。”
林凡笑了:“那是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