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孙,你既然执意如此,那我就将鲲鹏大师交到你的身边!”李靖想了想之后开口道。
张宾的想法,李靖还是非常支持的。
虽然前往敌营是冒险了点,但架不住收益确实很高。
如今的镇南军,就算是。。。
晨光洒在沙州集市的黄土路上,尘埃浮游如金粉。那名游方郎中蹲在街角,用炭笔在纸上勾画一副药方,指尖微颤,似仍残留着雷霆的余震。他左肩绷带渗出淡淡血痕,却始终未换,仿佛那是某种烙印,提醒自己未曾死去。
“这味‘断魂草’……真能治失心疯?”沉默的少年站在摊前,声音低哑,正是秦昭。可他的眼神已不同往日,多了一分沉静,像是深渊回望后的清醒。
郎中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写:“不能。但它能让梦不连根而起。”他顿了顿,“你梦见那座塔了,昨夜。”
秦昭没否认。他确实梦见了??青铜巨塔矗立于无垠沙海,藤蔓如血管搏动,塔底传来无数孩童的哭声。那些被影种蛊惑的灵魂,仍在某个看不见的层面徘徊。而他自己站在塔顶,手中握着一团熄灭的火焰,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容器已毁,火种尚存。”
“我不是容器。”他喃喃道,“我是选择者。”
“所以你还活着。”郎中轻声道,终于放下笔,抬头望向远处的地平线,“星命之子不是天生的,是活下来的。你哥哥选择了你,你也选择了他。这才是破局的关键。”
另一个少年??真正的秦昭,此刻正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捧着一碗热汤,唇边有了血色。三年来第一次睁开双眼,虽看不见世间光影,却能感知人心冷暖。他说他听见了“心跳的地图”,每一处脉动都指向不同的命运支流。他曾是祭品,如今却是见证者。
“你说归墟已毁。”他忽然开口,声音清澈如泉,“可为什么我还能听见它的呼吸?”
郎中眉头一跳。
他知道答案。
归墟不是建筑,也不是鼎本身,它是“终结”的概念化身。当九鼎残魂聚合、天地逆转之时,它便应劫而生;而当它崩塌之际,其核心并未湮灭,而是沉入地脉最深处,等待下一个绝望时代的召唤。
就像火种埋于灰烬之下。
“因为它还在等一个人。”郎中缓缓起身,将药箱合拢,“一个愿意再次成为锚点的人。”
秦昭冷笑:“你以为还有谁会蠢到替天承劫?”
“不是蠢。”郎中望向西边落日,“是信。信有人间值得守,信黑暗尽头有光。”
话音未落,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三骑黄沙而来,为首之人披麻戴孝,脸上覆着青铜面具,腰间悬一把断裂的刀??那是冥骑营执刑副使的标志。可这支队伍没有黑甲,也没有雷戟,反而驮着一口漆黑棺木,上面刻满镇邪符文。
他们在集市外停下,面具人翻身下马,跪地叩首三下,随后取出一封帛书,高举过顶。
“奉敦煌守将令:此棺所葬,乃讨逆战死之士七百三十六人,皆无名氏。今归故土,请城中僧侣超度,百姓共祭。”
人群寂静。
没有人上前。这些日子,关于“雷火之夜”的传言早已传遍西北。有人说那一夜有神魔大战,有人说沙海深处升起通天巨塔,更有人说大唐气运因此折损三成,三年内必有大旱。
可没人相信,那场浩劫竟是为了阻止一场换天改命的阴谋。
赵云龙??如今只是个跛脚郎中??默默走到棺前,伸手抚过冰冷木面。他感受到一丝微弱的震颤,像是某种残魂仍在挣扎求生。
“他们不是战死的。”他低声说,“他们是被献祭的。影宫最后时刻抽取了他们的命格,用来延缓归墟崩塌的时间。”
秦昭脸色骤变:“你是说……他们成了临时容器?”
“对。”赵云龙闭上眼,“执刑使失败了,但他临死前发动了‘群祭之仪’,以千人精魄为引,试图重启星门。只是……真正的星命之子提前觉醒,反噬了仪式。这些人死了,魂却被困在归墟边缘,不上不下。”
真正的秦昭忽然站起,一步步走向棺木。他虽目不能视,脚步却异常坚定。当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棺盖的一瞬,整口棺猛然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