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伯心中大怒,自己已经是好声好气,退步如此之多,对方仍是咄咄逼人,实在不识抬举。
至于对方的承诺,文伯更是不敢相信。
真要是如此守规矩的人,哪里还会如此紧密筹谋,来对付方子君?
再退一步,如果对方是县城的人,不管是哪一家,他都还会相信三分,至少县城有县城的规矩。
但对方来历未知,九成九是外面的过江猛龙,他自然不敢相信。
别说他不会,方家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而且文伯也不是单纯的在和对方交涉,他还在仔细观察整个土地庙的环境,构造。
此时,他已经笃定,自家五公子仍在这破庙当中,只是被藏在了某个角落。
很简单,因为这破庙四面封闭,没有缺口,除了大门通往外界,要想出去,只能强行打开一条路。
但如此一来,一定会造成很大的声势,他在外面,不可能毫无所觉。
因此,他判断,方子君还留在这破庙当中,只是被人制住,而看守他的,应该就是那个名为戚芳的女子。
这样算的话,他就更不能放任对方带走方子君了。
这也是他一开始的打算。
如果方子君被人带走,短时间内无法营救回来,那么就以交涉,谈判为主,尽量将人安全带回来。
但现在方子君就在破庙当中,他自然有更多的选择。
比如,杀死对面这个来历未知的人,将方子君强行夺回来。
他已经失去耐心,不想和对方继续拉扯,纠缠下去。
不过,对于面前这人的武功,文伯也不是很有把握。
对方有着散播云雾的武学特性,可以人为塑造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天时环境,并且暗器手法极高,一击之下,就将方子君引以为倚仗的护卫队八人尽数杀死。
就单凭这两手,孟昭就足以在开岩县城当中,取得不小的威名。
更何况,对方还准备创功,这就更显得其境界高远,不可测度。
文伯深吸一口气,道,
“我家五公子仍藏在这土地庙之中,不曾离去,我不想和你撕破脸皮,你我各退一步。
我带走五公子,保证今日之事,方家不会追究,再给你五门一流内功心法,并有三年的秘药份额,这是最后一次出价。”
孟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摇头,
“看来你仍是没有认识到,我们两个的分歧在何处,也罢,我也很想看看,方家的武学有何奥妙之处,只是不知道,你是否学得七转寒蟾吞神功的皮毛功夫呢?”
这文伯乃是方家的老家仆,本身就是一尊高手,这些年来,跟着老家主,也没少受到点拨。
就算不曾真个通晓七转寒蟾吞神功这门武学,大概率也能学得几分皮毛,增强自身的战力。
文伯不再言语,踏步上前,探手一抓,一股无形的气劲化作涡流,涌向孟昭。
这股气劲虽然无形,但具备十分奇特的兴致,所过之处,虚空竟然出现阵阵寒意,凝结成极为冰寒的气息。
这股冰寒的气息,可以封锁人的行动,进行一定的束缚,同时,涡流状气劲也有着撕扯,吸摄,分乱的特性。
两者合一,就这一门散手,配合那非凡的内功特性,就足以在开岩县城当中,混个威名。
孟昭浑然不惧,吐息开声,双掌浑圆,凝聚云起,层层叠叠,化作汹涌澎湃,跌宕而起的掌劲。
虚云成团,劲力绵韧雄浑。
两者碰撞,刹那之间,虚空当中发出咻咻咻的撕裂破空之声。
孟昭袖口轻摆,化解迎面而来的一股寒气,手中指尖滴落点点清水,显得云淡风轻。
而文伯同样以雄浑无比的内劲,正面撞破排云掌的掌劲,且心中一动,道,
“你的掌法精妙,似云似雾,虚实不定的同时,又蕴藏极大的反震之劲,可谓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