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还有五件防御法器,每一件都是外头买不到的上古遗珍。
但就方才那一下子,就有三件法器直接报废,剩下的两件损毁严重,不知道还能不能修补。
别忘了,他本身还有盘龙城的浓厚元力,可以极大增强。。。
下官飚的身影早已不见,唯有空气中残留一缕焦灼的雷意,像是他临走前掐诀时留下的余烬。贺灵川心头微沉,却不敢分神??双刀魅兽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呜咽声。他侧身避过一刀,反手以右腕金蛇缠绕刀刃,顺势一绞,那刀竟寸寸断裂,化作黑砂洒落。
“解序之力……果然不只是减缓动作。”贺灵川低语,目光扫过绿发魅兽手中那枚缓缓旋转的三角形器物。金光仍在,但地母分身已不再完全受制,它的拳势虽慢,却愈发沉重,每一击都似能撼动山岳。显然,地母正在适应“解序”的压制,甚至开始逆向汲取其中的法则波动。
而龙江魅兽那边,局势已然逆转。石巨人残躯重新凝聚,灰白色雾气自其体内蒸腾而出,竟在空中凝成一道模糊的人形轮廓。那轮廓仅有三尺高,通体由流动的砂砾构成,双眼却是两团幽蓝火焰。它甫一出现,便抬手一指,七头魅兽齐齐一顿,动作如被冻结。
“命砂傀!”贺灵川瞳孔骤缩。他曾听地母提及,远古时代有术士以命运之砂炼制傀儡,可操控他人行动轨迹,如同拨弄棋子。此术早已失传,没想到竟在此重现。
那命砂傀轻飘飘落地,每一步踏出,地面便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宛如命运之网徐徐铺展。它不攻人,只静静立于战场中央,双手合十,口中念出晦涩咒言。刹那间,贺灵川手腕上的金蛇衔环剧烈震颤,几乎要脱离皮肤逃遁。
“它在解析命运神格?”贺灵川咬牙,强行以神识镇压金蛇。他知道,若让这命砂傀完成仪式,命运神格的隐秘将彻底暴露,届时别说掌控,怕是连持有都会成为奢望。
就在此时,雷池中的地母猛然睁眼,一声怒吼响彻天地:“封!”
一道粗如殿柱的雷霆自雷池冲天而起,直劈命砂傀。然而那小小身影只是抬起一只手掌,雷霆便在半空凝滞,继而如水流般绕行,最终消散于无形。
“连雷劫都能规避……”地母声音微颤,“这是‘逆命’之术。”
贺灵川心念电转,忽然明白过来??龙江魅兽融合的那头灰白魅兽,并非寻常子嗣,而是某种承载“命运偏移”特性的古老血脉。它真正的力量,不是战斗,而是扭曲因果、篡改轨迹。先前它屡战屡败,实则是故意示弱,为的就是此刻布下命砂大阵!
“它想夺走命运神格。”贺灵川冷汗涔涔。他原以为自己是猎手,如今才发觉,自己不过是棋盘上一枚尚未觉醒的棋子。
珈娄天却笑了。他一拳轰退双刀魅兽,负手而立,目光落在贺灵川身上:“你终于看明白了?可太迟了。”
话音未落,命砂傀双手张开,空中金纹骤然亮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符阵,将贺灵川笼罩其中。他顿觉四肢沉重,思维迟滞,仿佛时间本身都在排斥他。金蛇衔环疯狂扭动,却无法挣脱那无形的命运锁链。
“你以为命运神格为何迟迟不开启第七重试炼?”珈娄天缓步走近,“因为它在等真正的主人归来。而你,不过是个暂居者。”
贺灵川欲言,却发现连声音都被封锁。他的意识却依旧清醒,拼命回想地母曾说过的话??“神格体现天魔对法则的理解,即是力量的源泉,也是力量的具化。”
那么,若我尚未真正理解命运,又怎能驾驭它?
念头一起,他忽然笑了。笑得释然,笑得决绝。
他主动松开了对金蛇衔环的控制。
那一瞬,金蛇昂首,发出无声长吟,整个符阵为之震颤。紧接着,它竟调转方向,一口咬向贺灵川的手腕!
鲜血迸溅。
血珠未落地,已被金蛇吞入腹中。下一息,金蛇身躯暴涨,化作一条百丈金蟒,盘踞虚空,鳞片流转着星辰般的光辉。它张口吐出一道光流,直贯贺灵川眉心。
记忆洪流涌入??
那是千年前的玉京城。夜雨如注,一名白衣女子怀抱婴儿跪在城门前,怀中襁褓裹着一枚金色圆环。她嘶声喊着:“他是应命之人!不可杀!”
守城天魔冷笑挥刀。女子以身为盾,血染青砖。临死前,她将圆环塞入婴儿口中,低语:“吞下它,活下去……命运会记住你。”
画面再转??
荒漠深处,少年贺灵川蜷缩在沙丘之下,手中紧握一枚残破的金环。头顶雷云翻滚,七道雷霆接连劈落。他每一次昏厥,又挣扎着醒来。直到第七次,金环终于与他血脉相融,化作腕上印记。
“原来如此……”贺灵川睁开眼,眼中再无迷茫。
命运神格从未拒绝他,只是在等待他真正接纳那份宿命。
那些苦难、背叛、孤独,皆是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