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泰瑞昂看着眼前的高大战士,而大脑则在本能地飞速运转。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正在被白狮禁卫队长所愚弄,或者,这只是一场善意的试探?
他环视四周,发现所有由姑妈玛琳带。。。
风卷起斗篷的下摆,像一面褪色的战旗在身后猎猎作响。我走下倒悬塔时,脚下的冰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仿佛整座北方冰城都在为那道闭合的裂隙哀鸣。艾莉亚跟在我身后,魂核微光轻颤,如同不敢靠得太近的萤火。
“你没有回答它?”她终于问,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醒什么沉睡之物。
“我没有必要回答。”我说,“它不是来审判我的,是来确认的。确认我是否还‘活着’??作为一个人,而不是一具纯粹的容器。”
我停下脚步,抬手抚过胸口。紫色水晶已不再搏动,而是静默地嵌在胸骨之间,像一颗被封印的心脏。它的温度与我的体温同步,脉动也趋于一致,但我知道,那只是表象。它仍在听,仍在看,仍在等待我松懈的一瞬。
“你把记忆交出去了。”艾莉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包括……你最不愿回想的部分?”
我点头。
那些画面,我自己都几乎不敢直视:少年时期蜷缩在人类贫民窟的角落,啃食死猫腐肉时嘴角流下的血;第一次寄生进化失败,脊椎爆裂成灰,靠着魂核残片在泥水中爬行三天才捡回半条命;还有母亲卡兰瑟临终前那一眼??不是慈爱,不是遗憾,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仿佛在确认她的牺牲是否值得。
我把这些全都交了出去。
因为我知道,那只由概念构成的手,要的从来不是服从,而是**真实**。
它要确认我是否还记得自己是谁,是否还在挣扎,是否仍保有那种卑微、肮脏、却无比坚韧的“人性”。只有这样,它才会承认我有资格站在门边,而不是沦为又一个被规则吞噬的傀儡。
“你觉得它信了吗?”艾莉亚低声问。
“我不知道。”我望着天际最后一缕紫黑月光消散的方向,“但它收回了手。这就够了。”
我们沉默地走下冰阶,穿过早已废弃的仪式广场。昔日马雷基斯集结大军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尊断裂的雕像,头颅滚落在雪中,面容依稀可辨是某位古精灵帝王。我驻足片刻,忽然弯腰拾起一块碎冰,轻轻放在雕像空荡的眼眶里。
“你在做什么?”艾莉亚不解。
“还债。”我说,“三百年前,我发过誓,若有一日能活下来,便替每一个死在我前面的人,看一眼这个世界。”
她没再说话。
回到南海哨站时,已是黎明。六族幻影正在轮值交接,昼亡者的光影手持沙漏,霜语族抱着结霜的铃铛,影鳞氏隐于暗处只余一双瞳孔,雷牙部的虚影头顶悬浮着一道电弧冠冕,血书宗展开无字卷轴,魂灯会则提着一盏永不熄灭的幽蓝灯芯。
他们向我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却透着某种诡异的协调??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体,只是被撕裂后重聚。
“伪门系统运行正常。”血书宗的幻影开口,用的是我自己的声线,“昨夜第七月出现期间,全球共记录到一万两千起精神躁动事件,较去年同期下降87%。认知重塑计划初见成效。”
我点头:“继续推进。我要让‘门’不再是恐惧的象征,而成为希望的代名词。”
“可这本身就是一种欺骗。”艾莉亚突然说,“你让人们相信一个被篡改的故事,和教会用谎言控制信徒有什么区别?”
我转身看着她,目光平静。
“区别在于,我从不否认真相的存在。”我说,“我只是把它藏得更深。当人们因信仰‘重生之机’而团结、创造、繁衍时,他们的力量会真实增长??而这,正是对抗真正威胁的资本。”
她怔住。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曾是教会的圣女,亲眼见过多少人因盲信而疯狂。她无法接受这种“以谎言换和平”的逻辑。
可她不明白,在这个层次上,**真相本身也是一种武器**,而武器,必须藏在鞘中。
当晚,我召开了第一次“静默议会”。
三百名学者齐聚地下密殿,四周墙壁镶嵌着活体水晶,实时投影着全球天象、能量波动与舆情数据。我站在中央高台,没有戴面具,也没有遮掩胸口的水晶。
“诸位。”我开口,声音通过共振装置传入每个人脑海,“你们以为我们在重建‘门’的替代系统。错了。我们不是在造锁,我们在造**钥匙**。”
全场寂静。
“真正的‘门’从未依赖物理结构,它是一套宇宙级的权限认证体系。七族血脉、信物、仪式……都是表象。核心是‘认知共识’与‘意志聚合’。只要足够多的高等意识认同某一存在为‘守门人’,它就能获得相应权限。”
一名星象学家颤声问:“所以……您是在制造一场全球性的‘集体相信’?”
“正是。”我点头,“教会靠神迹维持信仰,我们靠真实效果建立信任。伪门装置每一次成功平息异象,民众对‘隐面导师’的信念就加深一分。当这份信念达到临界点,新的权限链将自动激活??无需血脉,无需信物,只需‘世人皆认你为门边之人’。”
有人惊呼:“这等于重塑神权!”
“不。”我淡淡道,“我只是把神权,变成技术。”
会议持续到深夜。最终,我们制定了三阶段计划:第一阶段,扩大伪门网络,覆盖所有高危区域;第二阶段,培育“信仰节点”??即在各地培养忠实追随者,形成信息与情绪的放大器;第三阶段,启动“共鸣协议”,将全球信徒的集体意志引导至特定频率,模拟出“万人共祷”的效应,强行触发权限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