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提起裴承允就嫌弃地撇嘴,而后继续往下说。
“希望经过今日之后,他们能消停些日子。你也是,往后千万小心,别给他们机会算计你。”
沈云昭笑着点头应了,“姑母放心,我自然知道。”
“要我说,不如把裴家送官,他们假传太后旨意,这就够他们受的了,如此也可以以绝后患不是。”雪芽想到范嬷嬷之前说的话,忍不住出主意。
她话音落下,沈氏跟沈云昭诧异地看向她。
雪芽见她们这般看着自己,狐疑道:“奴婢说得哪里不对吗?”
范嬷嬷忍不住轻笑,解释道:“裴母的行径,顶多算是借此生事,还够不上假传旨意。我那么说不过是想吓吓她,顺便造造势。”
“百姓们对这并不了解,但这罪名可不小,流言蜚语散开够他们难受一阵子的。咱们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沈云昭笑着点头:“不错,更何况太后本就有意赐婚,要真闹到宫里去,只怕太后顺水推舟。”
今日这出,不仅正了她的名,也彻底打散了她与裴家的传言,还顺便踩了踩裴家的脸面,裴承允这人向来识相,想必这段时间裴家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她也可以安心养伤了。
沈云昭甚至还在盘算着,何时抽个空,去见见戚停云。
谁知第二天,她还没找到机会溜出去,就听说那个朱婆子竟然又来了。
而这还得从当天一大早说起,被关了一夜的朱婆子,总算出了大牢,顶着一身伤穿着被扯得凌乱的衣服,冲进了裴家大门。
“夫人啊,请您为奴婢作主啊!”
朱婆子扑通一声跪在裴母面前,哭得凄惨无比。
裴母现在脸还在肿着,稍稍一动就扯得生疼,让她吃不好睡不好,火气蹭蹭直往上冒。
先前没有发泄的目标,她还能稍微忍耐一二,这会儿看着朱婆子则半刻都忍不了了,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骂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喊我替你作主?我且问你,你昨个儿在永昌侯府,都说了什么屁话!”
朱婆子心里一虚,哭声跟着顿住,眼珠子灵活地一转,而后一个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响起沉闷的“咚”地一声响。
“夫人啊,我都是按您交待的话说的,就说你们快成一家人了,夫人您请沈县主过来说说话见见面,联络联络感情。”
“但是没想到那沈云昭,小小年纪,竟然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
“她不仅将奴婢打了一顿送了官,还骂您是老不死的,说您根本不配她来见您,就算真要见,也得是您一步一磕头跪到永昌侯府去求娶她。”
“什么?”裴母眼猛地瞪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指着朱婆子大声呵问,“你再给我说一遍!”
竟然敢叫她老不死?
还想让她一步一磕头去求她?!
“呸!她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破烂货,竟然敢喊我跪她!”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来,裴母恨到牙痒痒。
朱婆子见这番挑唆成功,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继续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