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繁星点点,望月楼高耸于城东,楼顶飞檐翘角,仿佛要触及天穹。
楼外,清风徐来,带着几分初秋的凉意,吹动檐角悬挂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楼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两道对坐的身影。
楚星河一袭白衣,袖口绣着银线云纹,腰间系着一枚青玉玉坠,整个人如月下清泉,冷冽而疏离。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白玉酒杯,杯中酒液清澈如琥珀,散发出淡淡的桂花香。
“一别几年,你变化很大。”
坐在他对面的沈慕歌,一身绛红长裙,裙摆绣着金线牡丹,腰间束着一条流苏腰带,显得雍容华贵。
她眉眼如画,唇角含笑,目光落在楚星河身上,眼中带着笑意。
“上次与楚大哥见面还是为你取鸡蛋呢。后来因为六宗大会的事,我来望月楼找过你一次,一直未能当面感谢,我先自罚一杯!”
说罢,她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楚星河举杯轻抿一口,道:“沈姑娘说笑了。不过举手之劳,而且那块玉坠在季家也没发挥什么作用,还是没能帮到你。”
沈慕歌轻笑一声,抬手为自己斟满一杯酒,道:“那时我在清岚举步维艰,多亏有你帮忙。但是那块玉坠因为我而损毁,我一直记得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楚大哥不要嫌弃!”
沈慕歌从须弥袋中取出几株灵草,递给楚星河。
楚清河原本是要拒绝的,但是在看到灵草的一瞬间,难掩惊讶之色。
“这、这难道是天心莲和碧海花?”
他眼前的灵草一株花瓣如紫霞般绚烂,花心处有一颗金色莲子,散发着淡淡的霞光;另一株花瓣如碧玉般晶莹剔透,花蕊中凝结着一滴露珠,清新香气扑面而来。
正是传说中的五品灵草天心莲和六品灵草碧海花。
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沈姑娘,这两株灵草皆是稀世珍宝,尤其是天心莲,生长于云霄之巅,千年难得一见。你从何处得来?”
沈慕歌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楚大哥果然见识不凡。这两株灵草是我在一次秘境中偶然所得,虽然珍贵,但比起你当初对我的帮助,实在算不得什么。更何况,那块玉坠因我而损毁,我一直心中愧疚,今日总算有机会略表心意,还望楚大哥不要推辞。”
楚星河沉吟片刻,缓缓道:“沈姑娘,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灵草太过珍贵,我实在受之有愧。”
沈慕歌摇了摇头,“楚大哥,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当初若不是你相助,我恐怕早已与六宗大会失之交臂,更不会遇到我师父,以及后来所经历的种种。这些灵草虽珍贵,但若能助你修为更进一步,也算是物尽其用。你若再推辞,便是看不起我了。”
楚星河见她神色认真,终于轻叹一声,伸手接过灵草,道:“既然如此,楚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沈姑娘厚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