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妹妹,这锦鲤通体绯红,游起来飘逸灵动,真是喜庆。”赵安宁赞道。
来得次数多了,她算是真切体会到珍宝阁汇集天下珍宝的美名了。
记得除夕夜家宴,她向父皇献上一对琉璃杯,都道“葡萄美酒夜光杯”,父皇喜欢附庸风雅,她这礼一定能送到父皇心坎上去。
事实也确实如此,父皇大喜。谁知,转眼一向与她不对付的十一皇妹就献上一套更为珍贵的琉璃杯,还有一壶说是苦苦寻觅、珍藏数十年的佳酿。
当十一皇妹在父皇的盛赞中朝她挑衅一笑,她就知道,这一局,是自己输了。
不得不承认,与她苦心搜集的不同,那套琉璃杯明显更为澄澈、清透。
一套中,有一个可以用来温酒的酒壶、两对酒杯,不仅是数量质量,还有那壶满室飘香的葡萄酒。
她输得心服口服。
只是她想不通,十一皇妹怎么会寻得如此稀世珍宝,还大材小用,仅仅用在家宴之上,仿佛只是为了和她别苗头。
宴会散后,她遣人调查。
她一向得父皇欢心,又有多年经营,手中也有几个得用的人。
消息传来,是十一皇妹驸马的族妹献上。那女子嫁入武安李家,说是寻得珍宝,特此献上。
至于这李家妇是如何寻得的,就好查多了。武安有一商铺横空出世,尚未开业,就因其奢华之名在当地引发震动。
手下人亲自探查,回来后说是那商铺用的窗子,都是上好的琉璃!
珍宝阁,也是由此,她记住了这个名字。
“安宁姐姐要是喜欢,捞几尾回家玩玩。”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赵安宁当即应下。
她勾勾唇,眼前这个小丫头给她行了不少方便,人也是至纯至善,称得上一个“妙”字,幸亏没死成。
当初得知自己一直找寻的鬼医也被珍宝阁收入门下,她大怒,珍宝阁坏了她两次好事。
于是心思一动,派人给这丫头下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也不知是她福大命大,还是人家另有后手,总之,没死成。
一想到要是金珠儿死了,接手珍宝阁的会是滑不溜秋的周先生,赵安宁就一阵庆幸。
她是对珍宝阁起了心思,掌控为上、交好为中、交恶为下。
既然掌控不了,那眼下就是最好的局面。
“安宁姐姐一直看着这鱼,这么喜欢?”
“自然。”
“可惜了,武安的珍宝阁中有一池子的红鲤,个头更大,也更亲人。安宁姐姐是没机会看到了,它们为我挡灾,全军覆没了。现在再运来的这些年份更小,小的与大的,观赏效果完全不同。”
赵安宁不吭声了。她当然知道这事。她派去下毒的人给她的反馈:珍宝阁之主没死,那一池的锦鲤死了!
之前她还觉得下属无能,现在只是一味后悔。
对了,雁过留痕,那人不能留了。
看着眼前喜形于色的金珠儿,赵安宁心道这事得瞒住了。
金珠儿还在破口大骂:“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给我下毒!幸好我小时候吃了不少灵药,百毒不侵。我的身体察觉有异,就这么吐了出来。刚吐完,一抬头,满池的鱼都露肚皮了!”
赵安宁一拍桌子,“当真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