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的翻译问题对他来说太过棘手,几乎每个地名建筑名背后都藏着典故。这几个月,他几乎快被这些翻译搞疯了,每查一个词就要读一个故事,有时候还是些晦涩的文言文,他根本弄不明白。必须要一个真正的华国人当翻译顾问。
他曾经去招聘市场找过华国人,第一次被一个亚洲面孔的○○人给骗了。后续他又找了几个,有的甚至还没他懂。其中还有一个特别离谱的,经过事务所调查,发现这是个在原国家贪污赃款,跑到这边避难的玩意。毛姆反手就是一个国际举报电话,直接爆金币。
茧一眠没想到会是这个要求。他记得三次元毛姆曾经写过一本《在中国的屏风上》能为毛姆的作品提供帮助,间接为推广华国文化出一份力,他当然乐得接受。
茧一眠:“我很愿意帮忙。”
毛姆见茧一眠这么爽快地答应,明显松了口气,但表情依然维持着那种他那股子特有的矜持,“很好,不过别指望我把你的名字写到作者栏里。”
“当然不会,作者和版权都属于你。”
“不过,如果你对我的帮助大,可以破例把你写在卷尾和序言的位置,但你必须对我的写作有所帮助。”
“哦。”
萧伯纳看着两人达成共识,点点头:“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
毛姆率先发动异能[月亮和六便士]。
茧一眠觉得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变化,就是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格外清晰,原本的一丝困意全消,就像喝了一杯特别浓的咖啡。
接着是萧伯纳的[圣女]。金色的锁链浮现,围绕在茧一眠和毛姆身边。
当那些光线构成锁链触及茧一眠时,一股陌生的概念被直接灌注进脑海。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就像有人用无形的手捏住了他的心脏。那种痛楚短暂而强烈。但很快,疼痛消散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切尘埃落定时,窗外已然暗沉下来。事务所所在的这片旧街区没有现代化区域的通明灯火。
毛姆看了看外面,显然还想留下茧一眠多聊一会儿,但现实的考量最终占了上风。
“时间不早了,下次找个更合适的时机继续我们的讨论,我会给你发消息。”
茧一眠点头应下:“知道了,到时候你约我见面吧。”
他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等会儿,毛姆为什么会有他的电话?
这个侦探社果然把他开盒了吧?
茧一眠走出事务所大门时,他回头问萧伯纳,“对了,你说的那位朋友是王尔德,对吧。”
萧伯纳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车窗外的灯光如同流动的星河,一盏接一盏的路灯,一家连一家的店铺,在雨后的街道上铺展开来。
夜晚的空气带着凉意,钻进半开的车窗,轻抚着茧一眠的面颊。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忽然有种迫切的愿望,他想要见到王尔德。
这种冲动来得如此自然,如此理所当然,仿佛这是他此刻唯一应该做的事情。
茧一眠推开门时,金发男人正背对着门口,坐在钢琴前,安静地注视着手中的琴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大厅的落地窗前的厚重丝绒窗帘微微拉开,夜色与庭院中的灯光一同渗入。王尔德转过身来,当他的目光落在茧一眠身上时,整个人仿佛被点亮。
“哟,回来了。”
他的眉梢微微上挑,那双灰绿色的眼眸在月光下,不是静止的颜色,而是随着光线角度流转,从浅灰绿到深孔雀蓝。
此刻他的笑带着几分肆意,右侧上扬的幅度略高,形成一个微妙的不对称。上唇线条锋利,下唇则丰满柔软,这种对比让他的笑容同时兼具了攻击性与诱惑力。
这张脸上没有虚伪的温和,没有做作的谦卑,只有直白的自信和不加掩饰的魅力。
茧一眠向前,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给了王尔德一个大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