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虞枕檀总往外面跑,到了晚上才风尘仆仆地回来,太过劳累,之后的日子让他在府里好好休养。
太医看着谢行吟的神色,知道他没有理会这话的真正含义,心如死灰,咬了咬牙才出声,“特别是在房事上。”
谢行吟:“……”
谢行吟:“……”
谢行吟:“……”
他猝然抬头看向太医,下意识想要辩解,“我没有。”
太医一脸“同为男子,我懂你,这种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当然也不好意思承认”,谢行吟默默无语,觉得跟太医无法沟通,目光向左移了一寸,对上李九言和塔依的目光。
谢行吟有意避着人,把太医拉到一侧,但李九言和塔依作为两位主子最亲近之人,出于不同的目的跟了过来,没想到刚好撞见太医说这话。
李九言虽是谢行吟的人,但在这种事情上也没法偏心他,目光很是无奈,恨不得帮太医一块劝他,塔依的脸色很冷,眼里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冲过来撕了他。
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谢行吟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也只能低头认错,“好,我知道了。”
太医又叮嘱了几句,领了赏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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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日,虞枕檀才悠悠转醒,轻咳一声。
立刻有人靠了过来,体温火热手掌有力,动作却很温柔,把他扶起来后又贴心地往他身后又放了个软垫。
水是温热的,刚好入口,虞枕檀喝了整整一杯,微涩干痒的喉咙受到滋润,压住了咳嗽声。
虞枕檀放下杯子,抬头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竟然是谢行吟。
这个时辰,卷王竟仍在府中,还如此贴心地照顾她,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对上虞枕檀疑惑的目光,谢行吟微微低头,反省的态度诚恳。
“我已命人将床榻加宽,之后只睡在外侧,绝对不会像昨夜那般打扰到你。”
——你昨夜也被打扰到我,我睡得很好啊。
谢行吟继续反省,“今□□你为我更衣是事出有因,我向你保证,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逼你。”
——逼我?我很情愿,还想趁着更衣摸两把胸肌呢。
虞枕檀愣了又愣,像是不认识谢行吟了一般,上下打量着他。
谢行吟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声音越发干涩,“我从未想过害你,更不想夺你性命,这些听起来或许像狡辩之词,但我真心如此,定会好好反省,亦会向你赔礼谢罪,你的要求我都会答应,只不过你我身后是大渊和圣国,有些事情我不会做,也不能做。”
“……”虞枕檀眼睁睁地看着谢行吟演了一段独角戏,嘀里呱啦地说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之后的他才从塔依那得知发生了什么,发现他这一病,全世界都吻了上来。
等他康健了一些,皇贵妃特意把他招进宫,拉着他的手说了很多体己的话,不知是不是演戏,还因为心疼他掉了几滴泪,景明帝下朝后也赶来了,仿佛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安慰了他好一通,千金难买的补品流水一样地送到他面前。
太医更是直接搬进他府中,每日请安无数遍,把族谱挂在裤腰带上了,一副“你有没有为九族拼过命”的样子,个个使出了浑身解数,一边尊重自己的专业一边求助玄学,有空就去庙里拜拜,平安符更是挂满了全身。
塔依不辞辛苦,每日亲自为他煎药;素心每次见他都红着眼眶,把他生病的过错全揽到了自己身上,自责地想要撞墙,虞枕檀不安慰她还好,他刚一开口,素心就哭倒在他膝头,最后哑着嗓子离开了,就连黑炭球这只猫都被气氛感染,怕压到他,不再爬到他怀里,改为贴着他的腿撒娇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