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啊啊啊啊啊啊…”
却只有不像样的呻吟。
“啾姆…呜…滋…滋…”
少女用收回舌头,用像是享受过后醉于余韵中的微红脸颊轻轻地在我肚皮上剐蹭,妖艳地舔了舔嘴唇。
“好吃,真是美味。”
世界撕裂着,在少女又一次将头低下去的慢动作中,在她又一次媚眼如丝的向上注视里,我倾尽全力抵着,把着,按住她的脑袋,想要,阻止。
天真的残忍的淫靡的……
一切。
……
于是混沌如潮水般退去,女子的触感也变得陌生而疏离,于小腹处回荡着的酥麻快感霎时间消散无形。
取而代之的,则是……
疼痛。
……
睁开眼,夜幕低垂,而低垂夜空下黯淡无光的羽翼遮蔽了巨兽的身形,我只能看到一只巨眼在我眼前,像是垂落到地面的星星,裂开缝隙,炽热而无情。
剧痛,陌生的剧痛,像是要把身体撕裂般的疼痛从麻痹的肚脐扩散,再撕裂到咽喉,我喘不过气来。
低下头,看到一双血管暴起的苍白大手正死死地抓住巨兽的长喙。
那是我的手。
巨喙尖利扭曲,末端细而长,直直地捅进腹腔。
是浆糊…………还是跳动的脏器………鲜艳血色划出的边界明确了“我”的伤口,在头脑中翻搅的痛感让我恶心又脆弱。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他妈的好疼………………………怎么这么疼。)
血肉模糊,血色鲜明,销魂不再,独留血淋淋的现实。
撕裂,活生生的撕裂痛,冰冷的空气灌了进来,切割神经……
(想吐想吐想吐想吐…)
想逃到刚刚销魂的梦,再激烈也好,再虚假也好,快乐是真的,美妙是真的,那感觉能让我逃离,逃离这剧烈的疼痛。
剧痛无比明晰,明晰到真切感觉有人手握钢钉轻敲颅锥。
(我要碎了。)
但是脑海里有个声音教我正视现实。
(不能…放弃。)
从虚空中探下的巨喙一寸一寸地压下,任凭我的双手发出哀嚎,关节咯吱咯吱地作响。
这双手像是独立于我的意识,在沉默的哀嚎里,在排山倒海的绝望下,没有放弃,没有打滑,违抗命运般死缠烂打地攥住手里的凶器。
但是人之躯终究无法和兽角力,更何况这个遮天蔽日的怪物。
那并非是任何一个宣泄暴力的武器,任何一个生物应有的骨骼,也并非人类所能模仿,那是帕忒珥的喙,从低垂的夜空探下,如倒立的山峦,坚实的铁塔,一寸,又一寸,十米,五十米……
不见其顶。
……
绝望直直而下,贯穿我身。
最终那喙却来得轻柔,骑矛般带尖的顶端挑断我的大肠,我的胃壁,我的腹腔,我的脊椎,切割,游离,叼住某物……
而后带着某种荒诞的神话色彩。
衔起连接着血管的、跃动着的内脏。
红彤彤,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