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和他哥说周泊新,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看了一圈没看见我男朋友。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顿时感觉自己酒醒了一半。
掏出来手机给他打电话,拨出去之后铃声在桌子上响起来。大成听见手机响用很大的声音嚎,“礼哥!你哥电话响了!”
我他妈知道,我打的。
我生日是初冬。
包括以前的每一次生日,好像都不可避免会从狂欢中猛地坠下来砸到冰凉的冬里,浑身的血液都冻住,呼吸停滞。
室外没有供暖的温度一激我酒真醒了大半,十一月还没入冬,但周泊新只穿了件单薄衬衫,而且袖子最前头的扣子还解开,挽上去一半,露出来手腕。
腕骨往外凸,青色的血管从手背蜿蜒着流进手腕,到小臂上就看不太见了。
今天没风,白色的烟雾直直升上去。
周泊新本来手肘撑着栏杆抽烟,我二话不说把他拽起来,让他看我。还顺手接过来他手里的烟吸了一口,眯着眼睛含了一嘴,又都吐出去,扑了他一脸。我已经抽惯了他的烟,现在已经不会觉得劲儿大了。
“哥,你怎么跑出来了?”我伸手抱他,这么抱他的时候就总觉得自己上大学之后长个了,好像没有以前抬头看他那么费劲了。但是体检结果说我只长了0。2,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没关系,二十三还窜一窜呢,要充满希望。
周泊新被我这么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很是冷静地把自己的烟捏回去,上半身稍微往后退了一点。
哦,我懂了。
我又蹭上去,亲一下他下巴,声音也放软,“我跟别人玩得开心,吃醋?”
周泊新一瞬不移地看我,喉结莫名滚了一下。然后又撇开眼神,没说话。
“哥,哥——哥,哥,哥。”
“少来。”周泊新终于出声了,掌心推我的脸,把我推开。
“今天我过生日,就想听你说你吃醋了,你说不说?”我掐他的腰,两根手指拉着腰间的皮带把他往我怀里拽。跟周泊新交往快要一年,我从他身上学会了太多东西了,包括怎么让对方完全感受到你的掌控欲并无法拒绝。
但说完这句话周泊新立刻就笑了,很轻蔑的笑!一副完全把我看透的样子。他根本不在乎现在这个姿势是谁占主动,好像任由我闹我也不能真怎么样。
确实,我怂。
而且我的花招都是跟他学的,我确实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
那我只能换自己的路子来,吸了吸鼻子往他胸口蹭,“哥哥,我想听……”
“我吃醋。”周泊新打断我,声音很低,“陈礼,不只是我,别人也能让你开心,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嘶。
我,靠。这和我想的不一样啊,这句话杀伤力也太大了。感觉像是一颗心整个被他烫了一下,翻翻滚滚地不知道往哪里落才好。
周泊新烦躁地做了次深呼吸,转了个身想继续去抽烟。这话都说出来了,那我哪儿还能让他就这么自己抽烟去,伸手摘了他的烟直接碾灭,收紧双臂用了很大的力气抱他。
“你就会说这些话招我心疼,这要放别人身上叫PUA你知道吗?你肯定知道我对你和他们多不一样,哥,你不一样。要是没你,我根本没有感知开心的能力,要是没你,我的精神分裂不会稳定下来,变成一个怪物,天天关在房间里,要是没你……”
“行了。”周泊新哑着嗓子打断我。
我“哼”了一声,“不就是为了听我说这些吗?你还心疼?”
“心疼。”他答。
我笑出来,说好几遍“我爱你”。
放别人身上是PUA,放我们俩身上就不是。我就喜欢他这样,我的安全感就需要用这么变态的方式去填补,所以我才说我们真的天生一对。
如果不是我和他,那我们俩不管跟谁在一起一定都很痛苦。直到现在我还是认同我和他的爱很像“”,漆黑又未知的危险藏在里头,好像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