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是谁下毒想害我?”沉玉反问她。
青蘅一愣,“是……”
“香膏是二婶做的,酒酿是厨房做的,但却是菀柳端回屋的。”
“不会是菀柳。”青蘅果断摇头,“她胆儿小的见着蛐蛐都不敢抓。”
“所以,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沉玉轻声道,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青蘅闻言,有些着急了,“可若是不告诉大太太,万一那人再害您怎么办?”
沉玉微微一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贸然行动只会让那人更加警惕。”
青蘅咬了咬唇,虽然心中仍有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姐,那接下来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你也是。”沉玉看着她,“打今儿起,我屋里所有吃的用的,你都得一一过眼,二婶婶那边要注意,厨房的人也要留心,还有……”
沉玉垂眸,想了想便心一横道,“还有挽月轩那里,你也要上点心。”
青蘅正准备给沉玉再倒一杯热茶暖手,一听“挽月轩”三个字,她手一抖,险些将茶壶摔在地上。
沉玉看着她那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就无奈一笑。
她知道,整个宋府,不会有人想到这一层。
宋宜贞和她,哪怕分开这么多年,也应该骨血相连的双生子。
可是她更想知道,宋宜贞到底为什么要多余做这一手。
另一边,拜别了悟大师之后,宇文煦先一步拽着宇文晔出了禅房。
小皇子大咧咧说要去赏一赏寺里那几株出了名的重瓣芍药,可一走出回廊,宇文煦却忽然站定不动了。
宇文晔走了两步见人没跟上,回头看了过去。
宇文煦正一脸若有所思,盯着远处隐在一片湘妃竹中的禅房发呆。
“落东西了?”宇文晔沉声问他。
宇文煦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衣襟道,“你刚才也看见了吧,裴肃衣服上的,应该是茶渍。”
“所以?”宇文晔双手环胸,神色不动。
“有猫腻啊!”宇文煦直跺脚,“他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还记得昨日我们一起用膳,汤水溅在了他的衣袖上,这人都要回去换身衣裳再出来吃,你说这个茶渍,能是他从府里带出来的?”
“殿下,你到底想说什么?”看着一脸正经的宇文煦,宇文晔越发一头雾水了。
“这茶渍一定是方才有人弄在裴肃身上的,他来得这么迟,轻飘飘一句有事耽搁了,你觉得是什么事?”
宇文煦把话说到这里,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了。
但宇文晔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兴许就是有重要的事。”
“要个鬼!”宇文煦瞪了他一眼,恨这人是个榆木脑袋,“方才裴肃身上有股子很淡的茉莉香,你闻到没?”
见宇文晔眼神微闪,宇文煦立刻冷笑了一声。
“什么要事,我看根本就是他随口胡扯的,裴肃刚才肯定去见什么女人了,宇文晔我和你说,裴肃此人荒淫无耻,绝非良选,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绝对不会看着我阿姐被推进火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