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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诡秘之源神王五劫（第2页）

其余堕神也开始动摇，有人抱头痛哭，有人撕扯战甲，有人对着虚空嘶吼亲人的名字。他们的神格本已被改造成纯粹的杀戮程序，可在都市本源的共鸣下，那些被压抑的人性碎片正一点点复苏。

第七宙神的怒吼随即响彻星域：“宁清玄！你竟敢污染我的军团！”

“污染？”宁清玄冷笑，“我只是还给他们本来的样子。你把活生生的人变成兵器，反倒说我造孽？”

“秩序需要牺牲！”第七宙神咆哮，“没有绝对控制，宇宙必将崩塌！”

“那你告诉我，”宁清玄抬头望天，声音平静却震彻万界，“一个连母亲最后一句话都不敢听的孩子，配谈什么秩序？”

这句话如同利剑，刺穿了第七宙神的意志防线。片刻沉默后，对方竟无言以对。

最终，三十六名堕神尽数解体，但他们并未消亡，而是化作三十六颗光点，融入心愿碑中。碑文之上，新增三十六条愿望：“我想回家。”“请替我告诉妹妹，哥哥没有忘记她。”“如果有来世，我还想做个人类。”

宁清玄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引动封神榜残余权柄，将这三十六愿凝为“人性基石”，嵌入都市本源核心。从此以后，尤广珊不再是一座城，而是一个完整的微型宇宙模型??科技与修行共存，情感与法则同构，生死有序，愿力可通天。

然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酝酿。

数日后，星海边缘出现一道裂缝，宛如天地睁开了第三只眼。从中走出一名女子，白衣胜雪，眉心一点朱砂如血，周身无风自动，脚下步步生莲。她手中托着一座微型沙漏，内部流淌的不是沙，而是亿万生灵的生死轮回。

“轮回殿主，李归尘。”李轮洄低声道，“我姐姐。”

宁清玄眯起眼。此人虽与李轮洄容貌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如果说李轮洄如春雨润物，那这位便是寒霜覆野，冷峻无情，仿佛看透一切因果后选择了彻底割舍。

“妹妹，你越界了。”李归尘开口，声音如冰泉击玉，“你助他重构本源，已触犯轮回铁律。”

“铁律？”李轮洄冷笑，“谁定的律？你们几位殿主吗？还是那早已腐朽的诸神议庭？”

“我是为了维持平衡。”李归尘目光转向宁清玄，“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加速‘原初回归’。可你有没有想过，当所有法则融合为一，个体将再无差异？情感、记忆、身份都将模糊，最终所有人都会变成同一个意识的投影??那不是重生，是湮灭。”

宁清玄静静听着，忽而问道：“你说的‘平衡’，是不是就是让众生永远困在轮回里，一遍遍重复同样的痛苦？”

“痛苦是成长的代价。”

“可幸福呢？难道就不该被允许永恒存在？”

李归尘微微一顿，沙漏中的流光稍稍滞涩。

“你太天真。”她冷声道，“你以为修复世界就能终结苦难？可只要欲望存在，争斗就不会停止。你今日救一人，明日便有百人求你救命，后日千人万人……你救得过来吗？到最后，你只会成为新的神，新的枷锁。”

宁清玄摇头：“我不做神。我只做一个‘桥梁’，让人人都能触及自己的答案。”

说罢，他伸手一召，心愿碑腾空而起，悬浮于两人之间。碑面流转，显现出万千画面：有孩童学会走路后的欢呼，有恋人相拥时的眼泪，有老人寿终正寝前含笑说出“这辈子值了”，也有罪人忏悔时颤抖的双手……

“这些，都不是法则能定义的。”宁清玄道，“但它们真实存在。而我要做的，就是让这份真实，不再被压制、被嘲笑、被当作‘低等情感’。”

李归尘凝视良久，终于轻叹：“你知道为何轮回殿要设立‘遗忘之门’吗？因为太多记忆，会压垮灵魂。你现在的状态，已经接近极限。”

“我知道。”宁清玄坦然点头，“每次调和法则冲突，我都感觉神格在碎裂。上次暴雨夜，一个孩子许愿父亲归来，我动用了时间逆溯之力，结果整整三天无法动弹，靠轮洄用自身寿命续命才挺过来。”

“那你为何不停止？”

“因为我记得。”他微笑，“记得妈妈的手，记得糖葫芦的甜，记得下雨天踩水坑的快乐。这些事很小，但它们让我知道，我活着。”

李归尘久久不语，最终转身欲走。

“姐姐！”李轮洄喊住她，“你就这样回去报告议会？让他们继续派兵来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