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迟彦说裙子要拿回去就是放在这吗?
为什么?
当初他拍下焚心,阮妤只猜他是送给母亲,抑或是别的什么人,总之,他不像是喜欢收藏珠宝的人。
可此刻焚心就和那条她穿过的裙子一起挂在同一个衣模上。
阮妤走上前,踮脚摸了一下衣模顶端,已经积了一层薄灰了。但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这么明显的灰尘,说明有人时常整理过。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串焚心,身侧还有一竖条冷光,应该和这间衣帽间外面那扇推拉门一样的设计。阮妤像刚才一样推开,这里还有个小空间。
踏进去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接近眩晕。
里面摆放的东西不会有人比她更熟悉。
满墙的裱了框的画布,都是她曾经售出或者参加比赛的作品。
如果阮妤是一名在逃罪犯,那这里完全就是她的罪证陈列室。
她一副一副地看过去,这些画都是按照时间顺序摆放,甚至有些她都记不太清是什么时候完成的。
进房间之前她就开了静音,大抵是她这边一直太安静,文迟彦叫了几遍她的名字。
“阮妤?”
阮妤关掉静音,匆忙说了一句:“我挂一下。”然后挂断电话。
她从那些画中间找到一张相比之下格外小的照片,照片里她穿着红长裙,趴在一个人身上闭着眼睡觉。
那人一身西装,没有拍进脸,但认得出是文迟彦。
背景是剑桥市大学城的中心公园,是她喝醉缠着他开去的地方,那这张照片应该是广场上的人拍的。
*
阮妤搭上最近一班去望州的高铁,出了车站打车去文迟彦住的医院。
快到达时,她给高翔发了消息,高翔直接来了楼下接她。
阮妤拍拍他的肩:“照片发过去了,但我没有仔细看,不知道别的地方还有没有放表,放心啦。”
高翔:“感谢感谢阮小姐。”
“叫我阮妤就好,别叫生疏啦。”
他们并肩走进医院,医院内部比公立医院更安静,阮妤压着声音说:
“高翔,你在文迟彦身边工作多久啦?”
她必须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高翔比了一个“二”,配上他脸上得意的笑容,像在比耶拍照,阮妤被他这副样子逗得直乐。
高翔:“不止,快三年了。我研究生毕业那会,文总才刚接凛瑞。”
“所以你都是看着他一步步把凛瑞做到现在的?”怪不得看着这么自豪。
高翔:“是啊,文总选的我,所以我父母知道之后都很感谢他,他其实更像个哥哥。”
阮妤想到文瞬有次说文迟彦根本不像个当哥哥的,笑着皱眉:“这样吗?”
“是啊,他平常看着是很无情,但是至少我应该算是个见过他别的一面的人。”
“怎么说?”
他们两人已经到了文迟彦住的那层楼,阮妤把高翔拦在远处,听他继续说。
高翔先告诉的她不要跟文迟彦说这些,随后才解释:“文总经常买画,我一开始只以为他是有这么个爱好,后来我发现,这些画都是同一个人的作品。”
“您的。”
阮妤猛一下咳出声:“你一直都认识我吗?”
高翔:“文总都是匿名购买,早两年也从来没有联系过您,所以我一直以为文总是在单恋,那天在文总家里看到您才知道您。”
“好好,好的。那个,我想问下文迟彦的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