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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从探查(第2页)

乔蕴蘅心知不妙,立时故作惊骇,踉跄后退,险险跌倒,眸中蓄满泪水,“妾身失言,妾身该死,妾身只是不忍见你……”乔蕴蘅哽咽,语不成句,以袖掩面,“受人蒙蔽。”

乔蕴蘅仓皇屈膝一礼,跌跌撞撞奔逃而去,乔蕴蘅心下雪亮,再不离开,只怕毙于谢枕河手中。

谢枕河鲜少厉声斥责下人,何况杨氏身居侧室,身份尤甚,想来,他心中早已被这些闲言碎语浸染,毕竟自他与陇安再见,这些闲言碎语便没断过。

执掌一方关隘之人,岂会真如面上所显温煦纯良,乔蕴蘅自是不信。

重重雨幕,阴冷浸入骨髓,谢枕河颓然跌坐冰冷石阶,浊雨溅湿袍角,沉沉紧贴腿侧,雨声淅沥,敲打青砖黛瓦,敲打他混乱不堪的心。

别后重逢,他只觉陇安已非旧时。

陇安与太子的风言风语,他非初闻,然凭着记忆中的陇安,他原本笃信二人不过纯粹兄妹之情,现下却隐隐动摇。

乔蕴蘅一席话,狠狠扎入谢枕河心底幽微。

那些刻意被他忽略、压抑的画面,此刻挣脱桎梏,纷至沓来,陇安看向太子时,眸中的柔光,恰如初时与他视线相触,而今,那光却再难触及他分毫。

谢枕河低喃:“借侯府之势,为心上人铺路……”这话反复在他脑中啃噬。

谢枕河阖上双眸,不愿再去深想。

-

太子府,东院。

寝居漫着浓重的药草苦辛之气,混杂血腥,勉之卧于床榻,唇失血色,额角渗着冷汗,显是疼痛,太医方才换药退下。

怀钰伸手探向裹着白纱的伤处,怕弄疼他,凝滞半空,终是无措垂落,眸中蓄积的泪水承托不住,大颗大颗地滚出,坠于衾面,洇开圈圈深色痕迹。

话堵喉间,化作汹涌泪河,奔涌难抑。

勉之缓缓启眸,唇边堪堪凝起安抚笑意,声息低柔:“怀钰别哭,太医诊脉,我已是无碍。”牵动伤处,引来喉间一阵压抑闷咳,额前冷汗细密沁出。

怀钰眸中水雾氤氲,怒道:“这般模样,你还称无碍?你是不知,你现下是何模样。”怀钰颤声失控,全然不顾此处是太子府,不顾左右还有侍女侍立。

勉之眸光视去,众人即刻会意,悄然退下。

“哥哥……”怀钰唤声倏然低回,浸透挣扎。

她只是,不愿见他受伤,经年失去的至亲、友人,已将她心魂剜去大半,如何再能承受。

凝着哭得气力尽失的怀钰,勉之眸光复杂难辨,交织心疼,交织愧疚,因她担忧,或许还有一丝欢喜。

勉之抬起右手,缓缓覆上怀钰紧攥锦衾的手背,“吉人自有天相,你看,哥哥这不,还活着么?”

掌心温热触及,怀钰心头一悸,只觉不妥,拂开勉之,“哥哥,你告诉我,遇袭当真只是意外?还是,有人按捺不住?”

朝廷只道那名将士心怀怨怼,刺伤储君,归于意外,是何缘由朝廷没有明言,而今外有强邻虎视眈眈,内有章安妃觊觎储位,她岂会轻信只是意外。

勉之右手微滞,缓缓收回身侧,眸光凝向怀钰,神色泄出无奈。

一室岑寂,唯余烛火偶作噼啪,曳动光影落于二人面容,神色各异,勉之没有即刻答她。

思虑良久,勉之低低叹了口气,“实为意外,此事已结定论,并无旁人作祟。”

那名将士刺伤他后,当即举剑自戕,未及讯问,便已气绝。

线索方断,他还未查出头绪,颛孙彻又严令禁查,道是扰乱人心,初疑章安妃与四皇子手笔,而后亲信暗中探查,此人及其亲人,与章安妃一党毫无牵系。

此人亲人,唯余养父,待他再寻此人家父探问,此人家父已因失子伤心欲绝,溘然长逝,草草下葬。

应是自幼培养的死士,无从探查。

勉之不愿怀钰忧心,没有承认。

“哥哥,当真如此?”怀钰再问,语中密布不信,她非愚钝之辈,看得清楚,怎有这般凑巧之事,今时哥哥,已然刻意相瞒,忆及往昔诸事,哥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勉之默然,缓缓点头。

怀钰瞧见方才换上的素帛,此刻血迹浸染,蜿蜒流下,触目惊心。

万般猜疑,此刻皆被抛诸脑后,唯余惊惶,怀钰慌乱抽出腰间尺素,双手颤抖按上洇开血迹,朝外喊道:“太医!速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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