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叫希望好不好?”
笑声在崩塌的废墟中回荡。
三天后,南岛迎来久违的晴天。
七位新生的女孩坐在花田中,每人手中捧着一朵初绽的眠鸢花。联合国特派代表登岛,正式签署《容器人权保障公约》,承认所有共感实验幸存者的完整人格权,并承诺终身提供心理支持与教育资助。
余不饿破例喝了杯酒,醉醺醺地说:“老子打仗那会儿,也分不清敌人和俘虏哪个更可怜。现在总算懂了??谁都没法替别人决定该怎么活。”
苏明澜把一张新照片放进相册:小眠蹲在七个女孩中间,阳光洒在她们脸上,笑容灿烂如花。
而小眠,则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一段话:
>“今天我们不再教说话了。
>我们开始学写诗。
>第一首诗的主题是:
>‘当我终于能为自己取名’。”
当晚,她梦见了零识。
他在一片雪原上行走,背影渐行渐远。她追上去喊:“你为什么不回来?”
他停下,回头一笑:“因为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名字。”
醒来时,窗外星辰璀璨。
她走到海边,面向大海轻声说道:“林知远,谢谢你给了我名字的权利。”
海风拂过,卷起细沙,在空中划出一道模糊的痕迹,像是一句回应:
>**“现在,轮到你守护它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世界并未因此变得完美。仍有国家试图秘密开发记忆操控技术,仍有家庭因旧伤选择删除过往。但每当这时,总会有陌生人站出来,举起手机播放那段流传甚广的视频??南岛教室里,孩子们齐声说出所爱之人名字的画面。
人们开始明白:
遗忘或许能带来短暂安宁,
但唯有铭记,才能让爱穿越时间,
在每一次呼唤中重生。
某夜,小眠再次登上高台,望向星空。
她知道,在宇宙某个角落,或许还有未被发现的遗迹,还有沉睡的真相等待唤醒。
但她不再孤身一人。
因为她身后,站着千千万万愿意记住的人。
因为他们口中,始终念着那些不肯消散的名字。
风起时,她轻声应答:
“我在。
我们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