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这禁军围了大理寺还是靖边侯被下狱时陛下亲自来探,难道今天那祖宗又惹怒了陛下?
黑色的车架停在了大理寺后院的角门处,萧宸这才开口:
“方才凌夜寒屋内的人都查清楚了?”
“是,邢统领将两人分别带了出来。”
萧宸撑了撑腰侧:
“你去审那二人。”
“是。”
张福走后,萧宸又叫了邢方:
“你着人将方才那人带到别院,着徐元里去看诊后密审。”
说完萧宸才掀开帘子由着张春来扶着下了车架,他身上披了一件墨色斗篷,夜色之下倒是也瞧不见身形。
“那狗东西在哪?”
邢方小心回话:
“在柴房。”
萧宸轻轻摆手,邢方立刻带路,脚步不快,萧宸走到柴房时有些虚喘,邢方开了柴房的门,凌夜寒被绑在柱子上,听到声音立刻看向了门口,瞧见萧宸的时候又心虚又担心:
“哥。”
早有内侍搬了软椅过来,扶着萧宸进去坐下,随后识趣地和邢方退下,萧宸轻撩眉眼,眼底情绪浅淡:
“昨日与朕说白日都念着朕,今日便念到了小倌的榻上,靖边侯真是好本事。”
凌夜寒想要摆手却发现手被绑着:
“哥,我不是去寻乐子的,你千万不要误会。”
现在他真是觉得身上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哦?不是去找乐子还是去做学问的不成?”
凌夜寒还真是,床上伺候的功夫怎么就不能算是学问呢?
第56章凌夜寒吐血
“官爷,官爷爷,奴与那位公子真的什么都没做。”
大理寺一间单独的房间中,张福坐在圈椅中瞧着面前跪着的两个小倌儿,正是之前在清辉阁凌夜寒房中的那两人,此刻这两人没了在阁中勾人的模样,身上被裹了两个厚实的披风,跪在地上面露忐忑,方才他们瞧得真切,来的可是宫内的禁军,还说他们清辉阁有行刺陛下的刺客,这可是谋逆的大罪,不免身上都有些发抖。
张福开口:
“你们字字句句都要想好了再说,若是撒了谎这天下可是没人救得了你们。”
“是,是,奴不敢撒谎,那,那位公子今日来本也不是为了寻乐子的。”
张福听了这句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就说侯爷不会如此糊涂,但他还真是有两分好奇,这侯爷去那清辉阁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哦?去你们那里竟不是为了寻乐子,那是为了什么?”
清月向前跪行了两步,恨不得将之前的事儿都倒个干净:
“那位公子说他有个心上人,不知如何服侍,故而才来清辉阁学学,奴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等客人,便给公子看了诸多图画,奈何公子都瞧不上,说是那等姿势都太过费力,不适合那位贵人,细问之下才知公子的那位心上人怕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想来那处也雄风不展,寻常体式怕是不适合那位年长的贵人,所以奴便和公子说可以以。口相侍,用唇。舌伺候。”
张福听到这里的时候身子险些没坐稳凳子,端着茶盏的手都是一抖。
清月却以为他是不满意,立刻又竹筒倒豆子似的的开口:
“那位公子想来甚少接触风月之事,所以奴们便演示给公子看,再告诉公子各中要领,奴真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邢方守在柴房门外,远远便瞧着张福回来了,只是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大总管,此刻脸色煞白,脚步飘忽,他忍不住降下台阶迎了两步上前:
“张公公这是怎么了?”
张福脑子里都是那句“力不从心,雄风不展”,他是奉皇命提审,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隐瞒陛下啊,但是这话若是如数禀奏上去,张福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小命休矣,这靖边侯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啊,他
张福抬起双眼,目光无神:
“邢统领,你我也算共事多年,来日若我有个好歹,清明寒食记得多给我烧点儿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