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灵提高声音,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也是,您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哪有被别人支配的时候,不都是别人在您的安排下苦苦挣扎吗?”
物伤其类。
她站起来,被怒火冲昏了理智,把他手边的茶杯一把抢过来,把茶水泼到地上,抱着茶壶就走。
李昭暴喝:“你给我回来!”
江濯灵的声音比他更大:“我就不,我现在就去说我离不开兰溪,要夜夜有兰溪相陪才能入睡,就是嫁人后也要三人同睡才是,反正现在都知道我姓赵,丢的又不是我们江家的人。”
说完怕李昭找人捉她,她拔腿就跑。
李昭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气得眼前发黑,又不能派人去捉她让人看笑话,气得原地走了好几圈还是气不过,抬腿把桌子踹倒。桌子轰然倒地,溅起一地烟尘。
“青木!你去!”他又走了一圈:“我亲自去,明月现在在哪。”
江濯灵七拐八拐地跑远,跑到一座假山前,看四周没人,连仪态也不顾了,一屁股坐下顺气。
李昭应该气疯了吧。连她都有点惊讶自己的大胆。若是在没有成为她的侧妃前,就是吃了熊胆她也不敢这样和李昭对着干,因为这样会祸及她的家人。
但当李昭把她绑到他的船上的时候,李昭对她,对她的家人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因为她的家人是他的盟友。而她,只是一个用来绑紧盟友之间关系的纽带。
她突然有些想笑,闭眼靠在假山上,难得思绪放空,什么都没想。
但渐渐地,她逐渐发觉出什么不对来,假山后面传来男女之间低低地交谈声、调笑声,然后就是衣物摩擦的声音和不明地水渍声。
《深闺风月记》中的小姐偷情的时候也是这般情状。
江濯灵僵硬地坐起来,身体先意识一步,手脚并用地站起来想要远离这片是非之地。但脚却不小心踩到了裙角,她一时不察,向前迈步的时候身体失衡,重重地向前摔倒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声响。
假山里面的人历声道:“什么人!”
膝盖一定擦破了,手应该也是。她费力地把手举到身前,拿起腰间的荷包,把鲜血蹭到荷包上,不顾身体的疼痛,坐起来用力把荷包扔到不远处的草丛里。
要是她今天被灭口了,希望这个荷包能还她一个正义。
“赵小姐不是和五弟走了吗,怎么自己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我那五弟太不解风情了。”
庆王从假山后缓缓走出,华贵地衣衫还有一些凌乱,看到坐在地上的江濯灵后,眼神一亮,半蹲在地上,对江濯灵伸出一只手:“赵小姐可是摔得狠了,可要本王帮忙。”
他的目光阴沉黏腻,落在她是一个身上好像要把她剥光看透。
江濯灵下意识地往后挪动身体,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快速起来,她从李昭那里跑路时都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殿下金尊玉贵,不敢劳烦您。”
“可惜了,本王倒是很愿意帮赵小姐的忙。”他泰然自若地说:“赵小姐刚从五弟那里回来。”
“是的,殿下突然有公务需要处理,让我先行离开,到卷帘岫附近等他。他随后就到。”
“可惜了。”
“啊?”江濯灵有些困惑,可惜什么,可惜不能把她就地灭口吗。看到庆王加深的笑容,她忙补充道:
“殿下幽默风趣,臣女竟是不能理解殿下的深意。”
“赵小姐倒是有趣,”庆王爽朗地大笑:“本王听说你曾随你父亲随明贵妃的弟弟一起在山上治学隐居,现在看来,与京中女子确实是有些不同。”
江濯灵只能干巴地赔笑,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
她当时就不应该跑,那么多人在,李昭能耐她何。现在好了,李昭不会把她给埋了,这位真可能趁没人之际给她埋了。
“说来到是也巧,本王也在山庄中遇到一女郎,那女郎正在山中养病。说来你还该叫她一声姐姐,叫本王一声姐夫。本王与你们赵家,与这山上还真是有些缘分啊。”
“山间空气清新,殿下日理万机,山中确是一个绝佳的休憩之地。”
“是啊,本王确实应该到山间多走走。”庆王意味深长地说:“不然再错失你这种绝色,是在是遗憾的很啊。”
江濯灵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她开始左右寻找可以把他一击致命的凶器,都别过了,一起下地狱吧。
“江江,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本王找你许久都未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