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迦都没骂他,她有什么资格骂他?
她说道:“你想多了,”紧接着进入正题,“我有一些事情想问你,现在方便吗?”
那边似乎是沉默了,“梁迦应该跟你都说了吧。”邱同以为岳翎打电话过来是问他与梁迦之间的事情,他自己也觉得悔恨不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犹豫了很久才接起来。
岳翎却说道:“不是关于梁迦的,是谭辰。”
“谭辰?”邱同惊讶的声音突然提高。
他和谭辰已经好久不联系了,上一次联系还是他想回国找工作,谭辰帮忙推荐了几家公司,一晃半年过去了。
“你现在能联系的上谭辰吗?他目前不在国内,我联系他的同事,都说不知道。你是我知道的可能会知道他在哪里的人了。”
邱同从岳翎的语气中听出来岳翎有急事找他。
“谭辰发生了什么事吗?”二人曾经在学校里共同参与过一个课题,从那时起他对谭辰的印象非常好,做事专注,谦逊有礼,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他一定会竭力帮助。
“没事,我只是问问,或许是我想多了。”
岳翎觉得邱同既然不知道,那就没必要多问,她不想让梁迦不开心。
“拜拜。”
说完放下手机。
“等等。”
“嗯?”
“谭辰回我消息了。”
“啊?”
“刚刚在你说话的时候我给谭辰发了个消息,他回我了。”
“什么?”
“他说他在西雅图。”
“西雅图?”岳翎疑惑,“他在西雅图做什么?”
“我问问。”
“你别问了,就说你最近要去西雅图,让他发个位置,你找他叙叙旧之类的。”
“没事,我现在在纽约。”
不等岳翎继续说话,邱同又说:“我回纽约了。”
邱同的母亲现在正在住院,没多少日子了,他请了假回来,处理好母亲的事情再回国。
可以想象,他现在或许靠着冰冷的栏杆上,又或许自己一个人寂寞的对着玻璃窗外面绚烂的灯火,独自一遍遍的啃食着心中的哀伤。
邱同的父亲早逝,从小到大都是母亲独自带他。她虽然掌控欲比较强,但是对待邱同,完全是付出了所有。早年独自在美国没日没夜的打拼给她的身体留下了无穷的病根,明明才五十多岁,却被疾病折磨的像个油尽灯枯的老人。
他没法不听从他母亲的意见,只是在她的病榻前,他始终也不知道一向和蔼温柔的母亲为什么你不喜欢梁迦。
从不抽烟的他,却靠在窗台上,一支接一支的抽完一整包。
从前梁迦抽烟时,他总是劝她不要抽烟,吸烟有害健康,可是梁迦这个时候却笑着跟他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她仿佛看到梁迦从迷离的雾气中走来,“邱同,我在。”
“抱歉,听梁迦说了。”他飘荡在烟雾之中的思绪被岳翎打断,岳翎嘴角抽动,“你妈妈怎么样了?”
“没几天了。”邱同的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来一丝希望,他不想着悲伤继续蔓延,“岳翎,你不要告诉梁迦。我爱她,也对不起她,请你替我说声抱歉吧。”
他正处于深渊之中,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是黑漆漆的窒息。
“邱同,节哀。另外,多保重。”
“谢谢。”邱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谭辰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