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面积,不疼。”薄言回答,“皮糙肉厚就没感觉。”
池冬槐哦了一声,她本来也有些想问他为什么要纹这个,这一行字又是什么意思。
毕竟纹身是一辈子的事情,洗不干净的。
要做这样的决定,就是要做好准备一辈子带着它的。
但她又觉得这些事情,还是有些隐私,某些事情实在不方便追问,薄言看起来…现在也没打算说。
或许是他们的关系还不到位。
她其实是想知道的,但又非常有边界感地压了下去,只是手指在他的心口转了一圈又一圈。
薄言说她:“趁机占我便宜?”
“没有啊。”池冬槐真诚地眨眼,“我只是第一次摸别人的纹身,原来是这个手感。”
“什么手感?”
“没有手感。”
如果不是看见,根本就不会觉得这里有纹身。
颜料深深嵌入皮肤,其他的什么都没留下。
她还有别的事情,不太方便逗留,跟他说了几句就开溜了,整个过程池冬槐都提心吊胆。
比上次在薄言家的那个早上还要惊心动魄。
但好在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还是去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
跟爸妈碰面的时候,池冬槐觉得很意外。
范心萍竟然问她:“听说那个薄言生病了?发高烧吗?”
池冬槐嗯了一声,本没有多说。
“现在的年轻人,还是不太注意自
己的身体啊。”范心萍说,“那你们记得盯着他吃药,这些男孩儿更是,觉得自己身体很好,连药都不想吃。”
拖着拖着觉得靠自己的身体机能就可以痊愈。
她有个朋友的孩子就这样,结果越拖越严重,因为一直没什么好转,上次去医院检查才发现肺部病毒感染了。
范心萍虽然不喜欢薄言这个人,但该说的该做的还是有的。
希望自己女儿离他远一点跟关心一下他的病情并不冲突,这本来就是两回事。
池冬槐也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还是很客观的,但这会儿心里还是特别美滋。
妈妈关心薄言了。
这真是好个好消息。
“嗯。”池冬槐应着,“已经叫人照顾他啦,应该没什么事的。”
薄言的事情就暂时说到这里,没有继续,他们一家三口去吃饭、一起去动车站。
沪城到珠洲还是有些距离的,池冬槐觉得这一路辛苦,也有些心疼他们。
到车站的时候,车次还有一会儿才发车,他们又在外面瞎逛了会儿,顺便聊聊天。
“很久没有一起散步了啊。”池文行忽然感叹,“这些年小槐也不黏人了。”
“我都上大学了,当然不黏人啦。”池冬槐回应道。
“我和你妈妈有时候还是会觉得不习惯,而且我们总归也还是希望咱们一家三口能更紧密一些的!”
池冬槐的脚步稍微停顿,本来只是随便嗯了一声,没有想回答。
范心萍开口了,她说:“你现在遇到事情,也只想自己扛,连个电话都不给家里打了。”
其实他们做父母的,还是会觉得有些伤心。
总感觉她什么事情都瞒着他们,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说了,跟孩子产生这样的隔阂,总还是让人觉得难受的。
池冬槐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