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弄丢你妹妹的?”时叙问,“复刻一下那时候的记忆。”
琼斯看她一眼,闭上眼,街景在他的身后展开,贫民窟的黑暗小巷,搭建的棚屋,还有远处的高楼铺在他的身边。
时叙再次问道:“当时是什么场景?”
场景开始变化,不多时,在一栋四层的板屋上,跑下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他们还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站在街道上,都能听到后面嘈杂的噪音和尖叫声。
周围有亮灯的人家,在听到窗外的声音之后,都会立刻关上门,熄灭灯光。
“是黑-帮的猎杀,这个区域的帮派有定期猎杀的爱好,所有在他们通知之前,没有来得及回家的人,都是他们的狩猎对象。”琼斯说,“他们的通知……一般只会提前三分钟。”
“不是猎杀,是交货。”时叙仔细看了看,“子弹是要钱的,油也是要钱的,底层黑-帮一般都穷得叮当响,不会有这个余钱支撑。”
“就算他们去搜刮贫民拿保护费,也支撑不了多久这种奢侈的爱好,因此,这只会是生意,猎杀不过是借口。”时叙说道。
不多时,逃亡中的女子就摔下了栏杆,琼斯捏紧拳头,他说:“我当时已经以最快速度追上去了,但还是没能来得及赶上。”
时叙走到女子应该在的落点,果然空无一人。
“没有坠落痕迹,也没有车辙痕迹,确实,如果当场做出判断的话,就像是失踪在这里了。”时叙抬头看了一眼栏杆,“所以,你当时肯定没调查过2楼吧?”
“为什么要调查2楼,和2楼有什么关系?”琼斯不解道。
“因为这是视觉的盲点。”时叙走上二楼,来到栏杆的边缘,她指着栏杆上一处不正常的凹痕道,“她是被人从二楼直接扯进去的。”
“你看。”她用脚尖点了点地面,“这里就有拖行的痕迹了。”
除开拖行的痕迹,还有一点暗色的血痕。
对方是把人驱赶坠楼,然后由人在下面接应的。
琼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么凑巧。”
“因为你们本来就是目标啊。”时叙说,她全程都没有使用能力,这是她看了一眼就做出来的推断,这世间一切,本就有迹可循。
“那提前的通告,本就是你们在抵达目标地点的时候,给你们听的,早就有人负责在这里埋伏,剩下的人则是驱赶你们。”
“至于原因……显然是你的妹妹被下了订单。”时叙看着这个突然间显得憔悴的男子,道:“这就是真相。”
当年原以为的一场意外和失踪,居然是这样的吗?
琼斯闭了闭眼,“那她现在在哪?”
时叙顿了顿。
琼斯敏锐察觉到她的停顿,温和道,“但说无妨,我只想知道她的下落而已。”
“在你身边。”时叙说,“你前几天订购的那个数据人格,就是你的妹妹。”
她在此时才睁开眼,看到了一切。
“你不想面对的一切,她正在替你承担。”
当年因为泰坦重工的袭击而失去的妹妹啊,重来一次,又因为泰坦重工的订单而死去,在他为泰坦重工工作之后,又因为这家巨企回到了他的身边。
时叙这句话出口之后,她看到面前的人急促闪烁了几下,很快,他显示掉线。
“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被直接踢出去了。”万言看了看,转头道,“你居然直接告知他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