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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面对邪剑（第2页）

??边境小镇里，孩童们围着篝火跳舞，唱的不再是顺民歌谣，而是新编的《逆命童谣》。

这些，都是“命轨重构”的产物。无需号召，无需组织，只因有人在某个瞬间选择了“不”，便点燃了连锁反应。

女孩看着火焰中的景象，声音微颤：“你在改变所有人……可你会不会……也被改变了？”

林昭收回手，火焰恢复平静。

“当然。”他轻声道，“每一次说服别人相信自由，我就多一分怀疑自己是否也在制造新的枷锁。但正因如此，我才必须继续走下去??不是为了成为神明，而是为了证明，人可以始终保有说‘不’的权利，哪怕是对我说‘不’。”

女孩怔住。

良久，她跪下，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

“第九代灯塔守，愿以余生追随第十代之光。”

林昭扶她起身，摇头：“我不是来收信徒的。我是来熄灭‘必须追随’这个念头的。”

他取出那枚从熔炉中带出的蓝色结晶，轻轻放入灯芯之中。霎时间，整座灯塔震动，蓝焰冲天而起，穿透云层，直抵星河。

>【第九灯觉醒】

>功能升级：不再仅限于记录与传递信息，现可主动释放“短暂脱离命轨”光环，覆盖方圆百里

这意味着，从此以后，任何来到灯塔周围的人，都将有机会摆脱既定命运的影响，做出真正自主的选择??哪怕只有一次。

***

与此同时，大陆各地动荡加剧。

朝廷震怒。命轨巡察使大规模集结，宣称“第十代邪火已现，必除之而后安”。三十六州下达通缉令，悬赏万金求林昭首级。各大书院被迫签署《顺命盟约》，凡提及“逆命”、“提灯者”、“残响会”者，一律革除功名，流放边疆。

然而，越是压制，反抗越盛。

在启明书院，一名年轻学子当众烧毁《顺命盟约》，高呼：“我们读书，不是为了跪着活，是为了站着想！”随即跃入院中古井，消失不见。次日，井底蓝花盛开，传闻他已进入地下秘道，加入残响会。

西陲矿工暴动，数百人手持铁镐冲破监牢，领头少年胸前匕首印记熠熠生辉。他们不劫财，不杀人，只毁命轨碑、焚巡察令，然后分散逃入群山，留下一句话：“我们的孩子，不能再挖一辈子矿。”

南荒村落更是掀起一场静默革命。村民们不再祭祀所谓“天命神?”，而是在老槐树下设立“选择坛”，每月初一举行“自择礼”：无论是婚嫁、耕种、子女教育，皆由当事人自行决定，族老不得干涉。甚至有少女公开宣布终身不嫁，只愿游历天下，记录民间疾苦。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没有林昭的身影。

他早已离开南荒，独自一人行走于乡野之间，扮作游方郎中，或教书先生，或乞丐流浪者。他不做惊天动地之事，只在人们困惑时低语一句：“你觉得怎样才是对的？”

有人因此悔婚，有人因此退官，有人因此离家求学。

他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不断扩散，最终汇成浪潮。

***

这一年冬，北境再降大雪。

林昭行至一处废弃驿站，屋檐塌陷，墙皮剥落，唯有灶膛里还残留些许余温。他蜷缩角落，裹紧单薄衣物，闭目调息。

夜半，门外传来??声。

一个瘦小身影推门而入，约莫七八岁，衣衫褴褛，脸上满是冻疮。孩子看见林昭，本能地后退两步，却又因寒冷瑟瑟发抖，不敢离去。

林昭睁开眼，温和一笑：“进来吧，别怕。”

孩子犹豫片刻，终究挪进屋内，靠近灶台取暖。

“你叫什么名字？”林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