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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玄子之死求订阅（第2页）

“不。”言启摇头，“我们想超越它。让人类不再依赖回忆来维系情感，而是从根源上实现内心的平衡。”

“你说的‘平衡’，就是抹去痛苦吗？”

“痛苦本身无意义。”言启直视唐三双眼，“有意义的是选择。但我们发现，大多数人在极端情绪下做出的选择，往往是错误的。如果能在关键时刻引导他们回归理性，难道不是更大的慈悲？”

唐三冷笑：“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些选择之所以正确，正因为它是在痛苦中坚持下来的？”

言启沉默片刻，忽然抬手，空中浮现一幅投影??正是当年小舞献祭的那一幕。画面清晰得令人窒息：她化作柔骨兔本体，冲向比比东，身后留下长长的血痕；唐三跪地嘶吼，天地变色。

“您当时的选择，改变了整个世界的轨迹。”言启说，“但我们也计算过，那一瞬间，您的精神崩溃概率高达98。7%。若非海神眷顾，您早已疯魔。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的代价，值得吗？”

空气仿佛凝固。

唐三盯着那画面，手指微微颤抖。他知道对方没有恶意，甚至可以说，他是出于善意才提出这个问题。可正是这份“理性”的善意，让他感到彻骨寒意。

“值得。”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如雷贯耳，“哪怕全世界都说不值，我也说值得。因为那一刻，我不是为了改变命运而行动，我是为了回应她的心跳。如果你用数据告诉我‘成功率太低’，那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爱。”

言启皱眉：“可如果我们能让更多人避免经历那种撕裂般的痛苦呢？如果我们能让小舞不必死，让您不必承受千年孤独呢？”

“那你就会得到一个不同的世界。”唐三缓缓走近，“一个没有小舞奔跑在诺丁城街头的世界，一个没有她踮脚亲我脸颊的世界，一个连眼泪都被预先计算好的世界。那样的世界，或许高效、安全、平稳……但它不再是我愿意为之战斗的家园。”

他伸手指向祭坛：“进去看看吧。不是用仪器扫描，不是用算法解析??而是作为一个普通人，走进我们的记忆，感受那份灼热的痛与欢愉。如果你出来后还能说出同样的话，那我承认，你的道路也许更好。”

言启看着他，良久，终于点头。

他走入祭坛光圈，身影渐渐模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人群越聚越多，有支持者，也有反对者，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保持安静，等待结果。

三个时辰后，祭坛光芒骤然熄灭。

言启踉跄走出，脸色苍白如纸，眼角竟有泪痕未干。他双膝一软，几乎跪倒，被身旁随从扶住。

“你……看到了什么？”有人颤声问道。

言启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我看到了……她在笑。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了，还在对我笑。她说：‘哥哥，别哭，我会回来的。’可我知道，那是谎言。她不会回来，除非有人愿意拿命去换……而那个人，真的去了。”

他抬头望向唐三，眼中首次出现动摇：“你们……竟然真的选择了这条路。明知道结局可能是毁灭，还是去了。”

“因为我们别无选择。”唐三轻声道，“真正的自由，不是避开痛苦，而是在明知痛苦不可避免时，依然选择前行。”

言启久久不语。最终，他摘下胸前象征“澄明会”的徽章，轻轻放在地上。

“或许……我们错了。”他说，“我们试图用逻辑框住火焰，却忘了，火的意义，正在于燃烧。”

人群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掌声。

唐三却没有因此轻松。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只要人类还面临生死、离别、背叛与遗忘，理性和情感的拉锯就不会停止。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数日后，大陆各地陆续传来异象。

在星斗大森林，一头万年魂兽主动走向人类村庄，用心灵感应传达一句话：“我想学会说‘谢谢’。”

在天斗帝国边境，两名敌对阵营的士兵在雪地中相遇，本应厮杀，却因同时触发附近心印祭坛的残余波动，短暂共享了彼此的记忆??一个思念母亲，一个牵挂幼子。最终，他们放下武器，共同埋葬了一具无名尸骨。

甚至在极北之地，那些曾被视为纯粹杀戮机器的深渊魂兽，也开始表现出类似守护、依恋的行为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