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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大圣（第2页）

“所以……这一切，都是算计？”牛魔王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不错。”陈光蕊点头，“从你不在家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注定。黄风怪冒充你去骗扇，是我授意；糖生引你回山，是我安排；铁扇公主愿交出扇子，是因为我早已告诉她真相??她儿子的火，根本不是你传的，而是老君暗中指点，为的就是将来收服红孩儿入道门。”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铁扇公主。

“铁扇夫人，您不恨吗？您的丈夫常年在外，与玉面狐狸厮混，您的孩子却被别人悄悄培养成别人的棋子。您守着这座火云洞，守着这份孤独，守着一场虚假的婚姻，值得吗？”

铁扇公主嘴唇颤抖，眼中泪光闪动，却始终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红孩儿抬头看着母亲，又看看父亲，小脸上满是迷茫与痛苦。他不懂大人的世界，但他能感觉到，这个家，正在崩塌。

“我……我可以走。”牛魔王忽然说道，声音低沉，“我不争了，我不抢了，我带他们母子离开西牛贺洲，去北海，去南荒，anywhere……只要让我活着，让我还能看着他们……”

他第一次放下了骄傲，放下了尊严，像个普通男人一样哀求。

陈光蕊静静地看着他，良久，轻轻摇头。

“晚了。”

两个字，宣判了死刑。

“你若早十年醒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你现在才明白，已经太迟了。天地之势已成，因果之网已结，你若不死，这场劫难便无法圆满。取经人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清洗像你这样尾大不掉的旧势力。”

他抬起手，那缕血焰凝聚成一支笔的形状，笔尖蘸火，凌空书写。

一道朱红色符?缓缓成型，上书一个大字??“戮”。

“此乃天庭敕令，佛门印证，道祖默许的诛妖符。牛魔王，你罪孽深重，勾结外道，扰乱三界秩序，今日，当伏诛于此。”

符成刹那，天地变色。

金莲洒下甘露，琉璃塔放出金光，杏黄旗卷起狂风，三方神力汇聚于那支火笔之上，注入符中。

牛魔王怒吼一声，挥动芭蕉扇，狂风化作巨刃，劈向符?。同时他身形暴退，欲逃入火云洞深处。

可就在此时，铁扇公主突然动了。

她伸手，轻轻按住了牛魔王的肩膀。

“你……”牛魔王愕然回头。

铁扇公主看着他，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怨，有恨，有痛，也有那么一丝残留的爱意。

“走吧。”她轻声道，“别再挣扎了。”

“你……你也背叛我？！”牛魔王嘶吼。

“不是背叛。”铁扇公主摇头，“是放过。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们。”

她说完，松开了手，退后三步，将红孩儿紧紧搂在怀中。

牛魔王怔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那道“戮”字符?缓缓飘落，贴在他胸口。

没有爆炸，没有惨叫。

只有一声轻响，像是枯叶落地。

牛魔王的身体开始寸寸崩解，化作点点火星，随风飘散。他的面容最后凝固在一个苦笑上，lips微动，似在说着什么，却无人听见。

片刻之后，原地只剩下一堆灰烬，和那把芭蕉扇，静静地躺在地上。

风停了。

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