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满身的鸡皮疙瘩竖起来,险些破功。
她大约能想象出原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纪怀光是什么心情。
总归不是她现在这样,既心酸又好笑。
被没有男女之情的“长辈”惦记,还没法彻底决裂,冤,冤得很。
在唇角上扬前,她赶紧把自己从代入纪怀光的状态中跳脱出来。
罪过,一会儿她就是那个惦记人家的长辈,得保持起码的矜持与同情。
对面纪怀光瞥见她一闪而过的笑意,长睫轻轻颤了颤。
直到这会儿,他仍然不明白她让他这么做的原因,甚至于,她变幻如风的情绪也让他捉摸不住。
看到她焦急,他放不下心;看到她憋笑,悬着的心落下一半,仍无法避免忽高忽低。
他注视她,说出那句曾让他几乎忍不住拂袖而出的话。
“桑桑想做你的新娘。”
嘶……子桑闭上眼睛微侧过头。
这羞耻的台词。
她演了几年反派,说过的无耻台词一箩筐,真没遇到过这么难以启齿的。
纪怀光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说出口?她的话早就笑场。
这才是真正的演员。
缓解完心理受到的冲击,子桑睁开眼睛,“还有呢?”
原身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然后师娘便让弟子脱衣服。”
“好了,打住。”子桑听明白了,由于穿得实在太像限制级,让纪怀光脱衣服的时候芯子已经换成她。
“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她继续追问。
纪怀光抿唇摇头。
好的,没有遗漏的意思。
子桑这会儿预感不好,非常不好。
果真就像纪怀光说的那样,只两句话而已?就刚才的情景来看,不像是会触发特殊穿越事件的契机。
她凝眉沉思,来到纪怀光身旁坐下。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被她忽略掉的细节?
因她的靠近,纪怀光双眸瞳孔微收,笔挺的上身绷得像一根拉紧的弦。
两人并肩同坐一张床榻,而这张床榻还是师尊曾经和子桑共同就寝的地方……
纪怀光猛地起身,动作之突然与迅速,连带着子桑也抬眸望过去。
怎么了这是?一惊一乍的。
背德的羞耻与愧疚感漫溢,纪怀光垂着潋滟的丹凤眸,“师娘若没别的事,弟子先行告退。”
不能继续待下去。
“不急。你先去外面等着,一会儿我叫你再进来。”子桑干脆利落。
开玩笑呢?刚要进入正题他告什么退?告退了她跟谁玩去?
纪怀光没有推拒,转身离开房间,关上门。
看背影,好像后面有鬼在盯。
子桑收回视线。那天穿过来的的时间和现在差不多,要试就趁这次了。
她取出芥子锦囊里的薄纱,开始褪下外衣。
半肩刚露,一道黑色身影扑扇翅膀,提醒她般映入她的眼帘。子桑这才想起来,偌大的房间不止她一个,还有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