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总归是疼的,他莫不是借着挨打的机会,想与自己亲昵?
思及昨日裴承珏那放荡行径,她阖眸冷言,“没力气,不打。”
裴承珏望着她秀美玉颊,屈膝跪在床边,手指牵住她那衣袖,“那不叫皇后受累,朕自己打自己?”
另一手要拿走她手中的软鞭,惊得乔棠睁开眸子,“陛下莫再做痴事。”
视线扫过裴承珏血痕未消的上身,她顺手将鞭子扔到一边,目光灼灼地要求裴承珏。
“陛下该去理政。”
裴承珏想亲近她的奢望落空,又不忍她失望自己不听话,探身抚平了她顰起的秀眉。
“好,朕去,别生气。”
却未有起身迹象,又跪了回去,双眸慢慢浮出点笑,“皇后。”
他话未尽,静静地等着,好似乔棠与他存有默契,知晓他要什么了。
比脑子更快一步的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只见乔棠低眉,抿了抿嫣红唇瓣,探身过去,将唇瓣印上了他的眉心。
轻轻的一吻。
瞬间叫乔棠震惊,脑子回过神来了,忙地要后撤,后颈被大掌轻轻地一托。
乔棠不再动弹。
好似一切都回到了去年春日。
那么多亲吻,诸多荒唐情事,已深深地烙在了两人身体里。
烙印苏醒过来时,爱欲勃发。
裴承珏一手固住乔棠后颈,另一手揽住她纤细腰肢,薄唇吻住嫣红唇瓣,尽情地索求。
乔棠被迫承受,以前被裴承珏占有的感觉从内心深处翻涌出来,浑身酥软,手指颤抖地蜷紧。
意识昏沉之际,她被裴承珏压在了床上。
耳边是裴承珏粗重的呼吸,胡乱的喊声,“姐姐,棠棠,姐姐……”
不让喊,倒是喊了一遍又一遍,直叫乔棠倏地清醒,昏沉眸光变得清明,攒出力气一把推开他,先下床去了。
裴承珏唇上一空,怀中也是一空,心腔里欲念委实难平,又怕伤了乔棠,不敢下床去追。
他用袖子遮住了一双发红眸子,仰面躺在寝床上,慢慢平息粗重呼吸。
乔棠也在平缓急促呼吸,只觉此刻太过危险,不能和他同处一室了,转身即走。
到了先前宿过的寝室里,后背倚上紧闭的门板,抚着胸口出神。
虽说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但她向来于此处寡淡,适才竟被裴承珏带着滑向了情。玉深渊。
委实不该。
她镇定下来,觉着这种感觉太过糟糕,她如今对裴承珏仍无半分悸动,怎能贪恋裴承珏年轻的身体,再次被他蛊惑?
等等……
贪恋裴承珏年轻身体这个认知,可真如晴天霹雳,劈得她嘴角一抽。
同时脑中止不住地闪过昨日裴承珏不着一物的上身,赭黄色的龙袍堆在胯间……
她慢慢地呼了口气,忽思及一个问题,莫非是怀孕影响,叫她胡思乱想许多?
她当即出门到了正殿,命宫人召程英,程英就居于太极宫随侍她,极快地来了。
她低声询问程英,同为女人,她也少些顾忌,该问的都问了。
程英垂眸沉吟,“孕期反应因人而异,娘娘此状应极大可能是孕早期所致。”
乔棠又联想近期情绪易失控,一时苦恼自己孕期麻烦甚多,叫程英开方子治一治,程英去了。
裴承珏抱臂倚着殿门,起先听不清楚,后来听到乔棠说自己情绪不稳,眉宇间透出心疼。
他叫院使领着一众太医过来,同程英一起开方子,乔棠见他还不去理政,自然冷脸,他自不敢耽误,去勤政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