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凛的眸色暗着,声音微哑:“然后是不是还想尝尝酒?”
谢沅乖乖的,不讲话了。
不过后来她还是和朋友们见了一面。
玩闹过最后一段时日后,便到了婚礼的这一天。
谢沅穿着白色的婚纱,头发盘了起来,她带着王冠和皎如月色般的头饰,手握着蔷薇捧花,眉眼弯起,柔美娇丽,像是一位高贵的小公主。
她的伴娘是温思瑜。
温思瑜是再张扬明艳不过的人,此刻看向谢沅时,眼眶却有些红。
都说沈家大小姐沉静寡言,亲近的人却并不少,婚礼上陪在她身边的人很多,而且无一不是身份尊贵至极的人。
且不说温思瑜、秦承月和沈宴白等人。
霍家和温家的大公子全都过来了,明家的太子爷也含笑候在一旁。
谢沅被一群人围着,脸庞禁不住地泛红。
滨城是沈宴白母家所在,也是他疗养的圣地,每回身体不适,沈长凛都会将他送过去。
那边气候好环境好,医疗也强,跟沈宴白水土也很符。
谢沅上回见到沈宴白时,都害怕他要日薄西山。
一晃小半年过去,沈宴白又是过去那副桀骜不驯的大少爷模样,他们明争暗斗,瞧着和睦,实则句句都在讥讽彼此。
谢沅都快要听不下去。
霍阳才从山城回来,晒黑了少许,眉眼间少了浪荡,多了几分沉稳。
但一瞧见温怀瑾,他就挑眉讽刺道:“我听说温少最近挺忙的,要是有难处,可以跟我说说,我看看有什么能帮上的吗?”
霍阳真的特别会讲话,也特别会嘲讽人。
温家最近有些动荡,温怀瑾跟着温先生忙得焦头烂额。
他仍是邻家兄长的模样,勾唇时却也带着刺:“不必了,霍少先忙好山城的事吧。”
这些谈话看似寻常,但放在谢沅跟前讲出来,就是全然不同的意味。
没有人想要于在乎的人面前露怯,尤其是男人。
沈宴白冷眼看了看霍阳和温怀瑾,压低声说道:“都闭嘴,再吵滚出去。”
他的脾气很坏,从滨城休养回来后,脾气更坏了。
温思瑜皱眉看向沈宴白,红唇微张:“你也闭嘴,都笑得高兴点,今天是沅沅的婚礼,你们是想闹得全世界都知道吗?”
他们两个关系本来就不好。
于是原本三个人的吵架,又多了一个人加入战局。
四个人要吵到天上去,但那情形如果从远处看,却显得格外亲近热闹。
秦承月都有些无奈,他将细长高脚杯里的水拿给谢沅,像兄长般温柔地问道:“紧张不紧张,沅沅?”
他以前是很矜傲的一个人,如今经了这般多的事,性子却是越来越平和。
除却先前刚知晓沈长凛和谢沅订婚的事时。
秦承月一个电话直接打到秦老先生那里。
秦老先生强忍着没有告诉他其它,只耐心说两人是因为联姻,方才有了进一步发展的。
最后是秦承月愧疚良久。
不过谢沅觉得,依照她承月哥的聪明才智,迟早是能觉察出问题的。
想到这里,她就有几分心虚。
谢沅摇了摇头,声音甜软:“不紧张,承月哥。”
乐曲悠扬悦耳,新花秾丽娇妍,婚礼是个很郑重的场合,但沈长凛总还是考虑谢沅的喜好,玫瑰花束里藏着玩偶小熊,每一只都非常的可爱。
没多时后,仪礼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