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认识小时候的裴瑛,并且关系亲密,一路见证过她小女童长成豆蔻少女,而他没有,也将永远缺失这一块。
萧恪心中只觉分外委屈,不住抿着薄唇凝望向裴瑛,“如何本王不能早些时候认识瑛娘?”
裴瑛很是无奈。
他此刻这委屈巴巴的模样,哪里还是那个叱咤风云,弹指一挥间即可定人生死的圣辉王?
裴瑛双手抱紧他的腰,“可王爷您如今是我的夫君呀。”
萧恪心里仍旧很不痛快,心里酸唧唧的:“你和你那劳什子师兄很是相熟?”
裴瑛掐了把萧恪的腰,神情坦荡的与他强调,“我与玄渚师兄真的只是小时候在一起同窗做过学问,长大后这次才是第二次相见……而且他只是我的师兄,你不要瞎吃酸醋。”
萧恪神色冷幽幽的将头偏向一边,转瞬间又变成那个高傲冷漠的男人,他并非当真认为裴瑛会同旁的男人怎样,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脱离自己的控制。
他想自己竟这般囿于小情小爱,甚至喜怒哀乐无比容易被裴瑛所掌控。
裴瑛感受到他周身气场骤然间变得冷锐,随即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并从他身上直起身来,坐到一旁去。
他这般喜怒无常,她并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可以立刻猜测他在恼怒什么。
可一想到大伯母说谢渊断腿之事,想到萧恪的行事作风,雷霆狠辣,就像祖母说的那样,她得做点什么捋顺他的逆鳞。
她掀开侧窗窗帷一角,马车辚辚恰好行驶过玄武大街,想是天冷风寒,不同晨间的人潮如织,此刻路上只有步履匆匆的三两稀疏行人。
裴瑛想瞧见那家平日里喜欢的糕点铺子正好今日开市,裴瑛一喜,立即吩咐绿竹替她去采买糕点。
转头凝睇向萧恪,“夫君,妾身喜欢吃八珍斋的糕点果脯,便让绿竹去采买去了。”
萧恪疑惑道,“既喜欢吃那家的糕点,之前如何没多备着些?”
裴瑛放下帘子,同他解释原因,“我想吃的那两样果脯年前那几日刚好卖断货了,掌柜说年后才能进货。”
萧恪更不解,“这点小事,让那铺子定时将糕点送去王府不可行?”
裴瑛笑他不懂,并与他念念有词,“王爷这就不明白了,这些个糕点零嘴就得最想要品尝的时候再去采买,那样会吃得更香更美味。”
吃零嘴还吃出了经验来,萧恪挑眉,他并不认可这个想法,换做是他,他只会选择将想要的东西攥在手中,为何要被他人掣肘?
裴瑛见他神色缓和了几分,心下稍安。
待绿竹将那糕点买回来,裴瑛打开两只糕点盒子,将里面的糕点和果脯亲手喂了萧恪尝着,他的心情方才渐渐转好。
萧恪知晓自己大概是栽在裴瑛身上了。
只有她能哄好自己,还一再打破自己的禁制。
……
回到王府,天上的冷雨似乎下得愈发大了。
待各自洗漱一番后,裴瑛和萧恪选择独自在擎云堂用晚膳,用过晚膳,裴瑛时间还早,也不好去外边散步消食,便想着同他弈棋消遣时光。
她将两盒黑白玉棋石一直放在靠近窗前的那架多宝格上方,只是去拿黑棋石时,发现棋奁好像被人动了位置,她本想问一问房中伺候的人是不是有谁清扫时挪动过,但见萧恪已从浴池回来,便先搁下这个心思。
她提出再下一局下午他同祖父对弈的那盘棋,对萧恪的棋路,她有不同的解法,不见得比祖父更高明,但她想自己更懂萧恪的心思一点。